宋亦洲说他也是过来看望病人,中间去了趟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大概就在这时候和他们错过了。
他转而直视着连织,一双眼眸在夕阳下映照宛若湖泊。
“伦敦匆匆别过,这些天还好吗?”
别提伦敦行不行啊喂。
“好呀。”连织恍若不知他眸底的深意,假笑道。
“那天我行为上有些无礼,今日碰见不知是否可以请客赔罪?”
?
她怎么不记得他什么时候无礼了。
沉母目光在他二人之间流转,宋亦洲淡笑着道明缘由,说那日在泰晤士河上,他不小心将鸟饲料弄到她衣服上。
这么多天一直心怀愧疚,想着如何去弥补。
这个人。。。。
她牙关一咬,他分明说反话在揶揄她呢。
连织瞪过去的眼神明显有些虚张声势的凶悍,但她正需要个机会跑掉,宋亦洲递过来的橄榄枝她怎么可能不接。
“我又不是这么小气耿耿于怀的人。”
连织刻意对某个词语加重语气,又道,“不过宋总这么有诚意,就恭敬不如从命。”
宋亦洲注视着她,勾了勾唇,缓缓止住笑。
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都这么别扭的吗?随时随地都在斗气。
沉母面上没太大波澜,心里却纳闷是否太过老成和他们有了代钩。面对宋亦洲的邀请,她自然摇头呡笑,不会愿意去当打扰。
保时捷已经停在了路旁。
司机下车,礼貌对沉母叫了句沉夫人,而宋亦洲亲自给连织打开车门。
很奇妙。
在坐进车后座那瞬间一道刺目的暗芒不知从哪里而来,落在她侧脸上。灼得连织不由自主扭头看去。
可面前只有住院部大厦,无数扇窗户透着深褐色的暗芒,单面玻璃只能从里面看出来。
什么都看不见,倒是反射过来的夕阳过刺得连织双眼微眯。
宋亦洲手掌往上,替她挡住阳光。
“怎么了?”
连织摇头。
“没什么,看错了吧。”
她将那一瞬间莫名的后颈发麻只当成自己过于警惕的错觉,殊不知住院部四楼的走廊上,有道黑影站于窗前,不曾错目地盯着她。
他一身黑,连遮住口鼻的口罩也是黑色,以至于暴露在光线里的眼睛那样不容忽视。冰冷,漆黑,空洞得让人想到没有温度的蛇。
多少天没见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