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黑色小方块插在齿轮间,一截断掉的电线像尾巴似的连在边角,祝轻徵捏起电线晃了晃:“这是什么?”
“什么什么?”祁野看过去,看清祝轻徵手里的东西后脸色骤变:“钟里面掉出来的?”
祝轻徵被他严肃的模样惊到,结巴着回:“应、应该?”
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祁野捧起挂钟裂开的石膏外壳,找了一圈终于在壳子底部的弧面找到了一个斜向下的小孔。
“轻徵,你的感觉没错,那天在机场或许真的有人在盯你。”
“???”
长出一口气,祁野用手指夹起那片小方块:“这他妈是个针孔摄像头。”
祝轻徵:“!!!”
·
意识到有人在不怀好意地偷窥自己的生活,祝轻徵直接吓傻了,坐在餐桌边呆呆地看祁野在家中所有能照到他们俩日常活动区域的地方搜索。
芝麻和年糕似是觉察到主人的不安,一边一个趴在祝轻徵脚边,乖得像玩具娃娃。
“房间里也没有,就挂钟里一个。”祁野看了看原本挂钟在的位置,目测摄像头的角度,大概能拍到从沙发到进大门走一段的距离。
看完高处,他的视线下移,停在电视柜右边的花瓶上。
电视柜是一个凹形的柜子,想取下挂钟需要踩凸出的那一块,估计这人是挪了电视柜踩上去拿的钟,怕碰倒花瓶先放到了一边,放回去时没注意左右。
至少通过花瓶能推断出,这个摄像头是他们去了江市后才安上的。
“我们要不要报警?”祝轻徵紧握双手问。
当初他被恐怖游戏刺激到,使得某些感官变得敏锐,难怪总觉得身上有道甩不开的视线,还梦到那么多眼睛。
“没用,警察抓不了他。”祁野淡定地将芝麻抱起,蹭它头顶:“错怪你了,原来是在提醒我们钟有问题。”
“你知道是谁干的?”祝轻徵捉到重点。
“猜得到。”祁野点头。
首先排除张阿姨,再者他们这个小区住的都是些有身份有面子的人物,安保做得非常好,几乎二十四小时都有保安巡逻。
那么有本事进他的家,同时对他有了解欲和窥视欲的只剩一个人了。
祁野冷着脸拨出一个号码,听到电话那头一声熟悉的“小野”,仰头翻了个白眼。
“你他——”
“小野,你爷爷最近生病了,病得很严重,你回来看看他好不好?”
“……”
脏话全部堵了回来。
被祁向文这一噎,祁野反而冷静了,讽刺道:“我去看他,你是墓碑已经刻好了生怕老东西挺过去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