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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是?探病。”言下之意就是?罗垣他主动过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说探病就是?探病,我怎么知道他还有什么意思。
于是?这个?锅又重新甩给了罗垣。
“那他有说什么吗?”周湮也?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有些兴师问罪的嫌疑,但这件事?上苏禾也?的确无辜,于是?他缓和了语气。
“探病还能说什么,就问了几句病况。”十分冷淡,好像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
苏禾的细微变化周湮看在眼里,心想罗垣这好色成性的人多半有对苏禾图谋不轨的心思,
今天来这里肯定不止是?随便问几句话?就算完,他应该有所其他表现,而?苏禾应该是?看出了龌龊心思,所以避开这个?话?题不想多提。
算了,他不想提就算了。
“罗垣这人你还是?少?接触,以后?若是?见了他就避着点?吧。”既然不想谈,周湮也?顺势随意换了个?话?题,“最近得的一匹难得月白千丝锦,
轻逸柔软做夏裳最是?合适,之前就让人送来给你裁衣裳,听说前日做好了,怎么不穿,昨日不是?还说身上不舒服吗,那衣裳穿着应该会好受些。”
昨日……苏禾恼怒但无从发作,下意识含胸:“已经无事?了。”
周湮也?是?一提,并没有要他尴尬的意思,只是?一看他一身素衣就忍不住又说:“你为什么喜欢穿白衣?”
“守丧。”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重若千钧,如洪钟一样敲着周湮的心,他瞬间一懵又是?一阵醍醐灌顶的醒悟。
苏禾曾说他家里人全部不在了,一个?家族都不在了,是?发生了怎样惨烈的事?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而?他一个?人独活人世,内心又是?何种绝望孤苦?
那一身白衣,好像瞬间庄严肃穆起来,但在苏禾单薄的身上又有几分悲凉意味。
周湮觉得羞惭,他口口声声说着爱这个?人,但是?却?没有给过他一点?快乐,甚至不曾在他最落魄无助时?出现帮护他。
现在他一身素衣守丧族人,自己?不疼他怜他,反仗势逼他,甚至在他一心虔诚守丧期间要他褪衣承欢,此种作为无异于羞辱。
是?的,他周湮就是?个?禽兽。
难怪他那样恨自己?。
活该自己?得不到他的心。
周湮眼里流露的痛苦,苏禾尽收眼底。
若是?上一世的话?,原身穿白衣确实是?只为守丧,他曾发誓不报血仇不换白衣,但是?这一世苏禾却?并非仅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