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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苗笑了笑。
“那多谢。”
“不客气。”
出了院子,遇到叶以舒,他见另外两个也起来了。没多说,只让他们先去收拾收拾。
等到几人坐在桌上吃饭,叶以舒清点豆苗考篮里的东西。
三支笔,两方墨,还有砚台、干粮、水。
这个天不冷,不怕在里面冻着。叶以舒又怕豆苗不够吃,再放了些厨房今早做的点心跟饼。
如此,等豆苗吃完饭,一家人全醒了。
豆苗看着后头跟着的一群人,淡然笑之。
“哥,你们就别送了,我自个儿去就成。”
叶以舒道:“我跟你哥夫送。”
叶以舒说着,让豆苗进车厢。他差了其他人回去在家里守着,自己跟宋枕锦将人送到考场外。
这会儿天微明,人却已经排成长龙了。
“豆苗,你再检查检查你那些东西,别落下了。”
“嗯。”豆苗在车厢里又仔细清点了两遍,随后下了马车。他汇入排队的人群中,没多久,便有带刀的官差出来。
叶以舒将马车停远了,在外面等着。
伴随着第三次号炮,衙吏举着写有各县童生姓名的照准牌,引导童生进入大门。
后在试院第二道门,即仪门外等候。
这时,外搜检官到场,开始搜身。
直到豆苗进去,叶以舒才慢慢回神。
院试三年两次,考两场。第一为正试,考的是四书五经,五言六韵诗题。过了正试,才能参加第二场为复试。
豆苗跟着陆夫子学了六七年,也不知能不能过。
叶以舒感觉到手心温热,反手扣住宋枕锦的手道;“相公,咱家能出个秀才吗?”
“秀才不难,举人便不知了。”
豆苗天资聪颖,虽开蒙晚了些,但念书时却格外踏实认真。
但大邱朝科举,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府城能人众多,豆苗真要争那举人的一席之地,还得钻研。
宋枕锦看哥儿驾马欲回,道:“我看豆苗似乎并非多嗜书如命。”
叶以舒笑道:“是。”
“当初只是让他在该念书的年纪多学点儿,也没奢求他考个功名出来。家里现在不愁吃喝,豆苗能走到哪一步只看他的造化,我们不做过多期待。”
“要是家家都照你这样想,那些考生便是如豆苗那样,上考场前哪能吓得腿软。”
宋枕锦说的,便是刚刚在考场外见过的书生百态。
叶以舒:“当今人念书,哪个不求功名。”
要不是他将家底积累到如今这个地步,他也是要督促豆苗一二。
现在的话,成与不成他都接受。再不济,豆苗还能回来跟着他做生意。
小时候豆苗可是很喜欢帮他收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