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安帝散朝后,将宣王张震允留了下来。
“震允,你可知宾州以东是何地?”
张震允当然知道,“回父皇,宾州东为楼兰山脉,山那面是齐国地界。”
淳安帝忧心忡忡,叹声道:“那你可知,这楼兰山上有小路,可以翻过山去?”
张震允眉头一皱,疑问道:“父皇,这楼兰山陡峭险峻,山上多有猛兽毒蛇,根本无路可走,又怎会有小路翻山而过呢?”
淳安帝摇头道:“顾冲这次去了宾州,他昨日对朕说,那里有采玉人经常上山,发现了可以翻山而过的小路。”
“顾冲……”
张震允微微眯眼,脑海中回想起庆妃所言:这个顾冲绝非常人,你要为己所用。
“齐国兵强马壮,人才济济,虽现在与我朝和平共处,但难免会有纷争之时。若真有那一日,齐国翻越楼兰山,从宾州直驱而入京师,你该如何应对?”
淳安帝看着眼前这个儿子,张震允能征善战,将国防重任交于张震允,就是因为对他有着足够的信任。
张震允低首答道:“父皇,我朝重兵皆布防于楼关,若齐国真在楼兰山而来,那……”
“我们将无城可守,无兵可挡。”
“是儿臣失职。”
淳安帝摆摆手,“朕并非是责怪你,这件事情朕没有在朝堂上提起,就是不想让人皆知。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父皇,儿臣即刻前去查看,令人着手布防。”
“也不急于一时了,这次你与陈天浩从兴州回来时,再去宾州也不迟。”
“儿臣明白。”
淳安帝再次重重叹了口气,心有所安自语道:“幸好有顾冲及时发现,不然真是一大隐患啊。
张震允微微眯眼,心中自有打算。
从万寿殿出来,张震允来到凝香宫,向庆妃讲了自己要代淳安帝去往兴州。
庆妃拉着张震允的手,略有埋怨道:“去兴州路途遥远,你不好好在宫中待着,为何要去那里。”
“母妃,您不是说,那个顾冲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嘛。”
这话说得庆妃更加疑惑,不解问道:“那与你去兴州有何干系?”
“据我所知,这庄敬孝与顾冲关系匪浅,上一次庄敬孝入狱,就是顾冲将他救了出来。”
庆妃思忖问道:“你是想让庄敬孝去游说顾冲?”
张震允隐隐一笑,“不,我是让顾冲主动来找我。”
撷兰殿内,顾冲的求饶声不断,又被九公主掐住了耳朵。
“小顾子,昨日说得好好的,今日过来陪我打牌,哼!我若不让小权子唤你,你就不来了是吧?”
顾冲疼得直咧嘴,却又不敢大声喊叫,委屈巴巴说道:“公主冤枉啊,我本应一早就来,只是我离开敬事房月余,好多事情要我打理,这才来迟了一步。”
“你少骗我,你就是不想陪本公主,当我不知。”
“哎哟,公主,您要再用力我这耳朵可就真掉了……”
“日后若再敢不来,我便拧掉你的耳朵,不听召唤留着也无用。”
九公主掐也掐了,骂也骂了,心中怒气也消了不少,顺势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