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优笑笑,转头看向玉魅,说:“我知道,但这事还是得慢慢来。”
“那得控制量,比平时的量要减少四分之一。”玉魅想了想,还是觉得不稳妥,“我亲自去拿。”
沐子优默许了她,看着她娉婷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头疼地扶了扶额,一边按摩着眉心,一边问面前的清灵:
“你刚刚说,沁妃失踪,被人绑了?”
“嗯,连带着的还有玉荣公主,二王爷已经赶过去了。不过那人应该是个厉害角色,能够避开我们扎在宫里的眼线,等到我们的人发现沁水殿迟迟没掌灯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清灵尽数答着宫里安插的人传来的消息。
“二王爷这是不装了啊。”一个先帝妃子和公主失踪,能够让一个王爷急匆匆去处理,这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其他人,他们是一伙的吗?看来二王爷这留在宫里的后手就是沁妃母女了,沐子优笑笑,“不是他自己最喜欢弄这种绑架暗杀吗?让他自己尝尝这股滋味也好。”
不过,以二王爷那人的城府来看,这事不会那么简单。
好一出双簧啊。前有人在暗阁撒木精混淆视听、吸引目光,后就有人在宫里动作,这调虎离山、暗度陈仓的本事,会是谁呢?
沐子优莫名想起了那个已经不在京城的人,随后又否决了这个想法,这人昨天才给她寄来临安的茶和银杏,那笔迹不会有错。但无可否认,自己还是被人利用了,利用了她吸引了梁杰的视线。
“这种感觉,还真是让人不好受啊……”
这边三人在七折八弯的巷子里钻了出来,好在京城繁华迷人眼,夜市在这个时候还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倒是给了他们匿身的好机会。
到达姜微的府邸,面具男推了推后门,被一股阻力拦住了,不由疑惑地看向姜微。
姜微尴尬一笑,示意三人翻墙进去。
等到他蹑手蹑脚在院子里走的时候,面具男忍不住问道:“这不是你家吗?这么小心干嘛?”
姜微马上回头给他比了个噤声的的手势,呵呵尴尬地笑了一声解释道:“家有猛虎,不敢造次。”
猛虎?梁惠有点不解,但还是听从了他的话,三人小心翼翼地摸到了一处厢房,刚踏进去一只脚,桌上一盏灯就亮起来了。
一个女子抱胸坐在桌旁椅子上,这女子头挽乌鬓,斜飞银钗,面若玉盘,柳眉笼翠雾,檀口点丹砂,一双秋水眼,肌骨莹润,举止娴雅,她冷眼看着僵住了的姜微,道:“哟,还知道回来啊,我原以为我今晚等不到你了呢?噢,不对,确实在主卧会等不到你。”
姜微赔着笑弯腰凑到女子面前,讨好道:“好夫人,我真的是去办事去了。这么晚了你就好好歇着去吧,下次不许再这么等我,听话啊。”
那女子挥开他凑上来的手,嫌弃着说:“办事能办去青楼?一股姑娘的脂粉味。”
面具男和梁惠呆立在门前,一时不知道是进去还是默默地把进去了半只的脚收回来。
那女子也注意到两人,便嗔怪着推开姜微,走到两人前福了一礼:“两位公子,进来吧,这么晚了,恐待客不周,您二位多有担待啊。”
一边走到桌前给三人倒茶,茶还冒着热气,她笑了笑说:“入秋夜里还是有点凉意的,二位从外面进来,喝口热茶祛祛寒气吧。”
面具男双手接过茶杯,道:“啊,谢谢嫂嫂,嫂嫂真是贤惠啊。”
姜微笑着揽过女子,对两人介绍道:“这是我夫人吴氏,名静馨。”然后揽过夫人往外面走,“夫人,不早了,为夫送你去歇息,等下我忙完就来陪你啊,乖啊。”
“下次不许去青楼了啊。”
“嗯嗯,这不是受人之托嘛,夫人别恼,待会儿气坏了身子为夫会心疼的……”
“……”
看着两人腻腻歪歪地离去,梁惠才有点惊讶地说:“想不到姜兄看上去喜欢沾花惹草,实际上还是这么惧内的一个人。”
面具男笑着抿了一口茶,接道:“确实。但他那不是惧内,看得出他和他夫人琴瑟和鸣,想必是恩爱到了骨子里。”
“那刚刚在青楼……”梁惠说到一半就止住了,他确实看到了姜微背着那女子。
“逢场作戏罢了。”面具男挥挥手,“不过,那可是吏部尚书的侄女,姜兄能耐不小啊。据说这位夫人还在阁时,就是江州有名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识礼仪,懂局势。”
梁惠点点头,姜微现在身份挂出来的还是四王爷的府医,京城有名的大夫,但怎么讲还是和江州大家闺秀有点门户不搭。吏部尚书吴彦的老家确实是江州,他的胞兄是巴蜀一带有名的盐商,是名副其实的富贾之家,是怎么舍得千金远嫁的?
面具男笑着随手就取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一张很漂亮的脸,虽然漂亮这个词用来形容男人并不怎么合适,但是他的外在皮囊不是那种男子的硬朗,而是有一种阴柔的美感,如一块温润过头的美玉,连眉毛都带着柳叶的形状,一双眼睛更是又大又亮,是很容易讨好到人的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