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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晓霜记得清楚,阮晓蝶的那些画,是放在书房一个小盒子里。
不过历经一番变故,这里的东西早已被下人重新归置,和阮晓霜的记忆存在很大差别。
两人费了老大一番功夫,总算在书柜的最深处找到了那个小盒子。
盒子打开来,里头放着好几张年头久远的照片,那是阮晓霜年幼时,家人的照片,其中一个相框里,竟是阮家兄弟姐妹的三人合照。
照片上,阮晓蝶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幼儿,被年轻的阮承抱着,有些好奇地看向镜头。
“那会儿晓蝶应该是三岁,这张照片照过没多久,保姆带她出去时,她就遇到了绑架,因为受到剧烈惊吓,从此神智出现异常。”
阮晓霜想起往事,神色黯淡,“大概五岁那年,她就被送到国外治病去了,走的时候,她哭得撕心裂肺的,怎么都不肯上车。”
她还记得,那时和大哥阮承每年去国外看晓蝶时,她总是露出惊恐戒备的神色,可是在姑母面前,却像个再普通不过的孩子,会撒娇,会笑。
而对贴身陪伴保护她的邵锦,她也会亲密地喊邵锦哥哥,然而却不肯开口叫阮承一声大哥。
再后来,多年过去,她的病情仍是没有太大好转,阮承也就彻底死了那份心,再加上他身体也大不如前,渐渐便很少再去国外看阮晓蝶了。
阮晓霜倒是每年都会飞去看她,尤其留学时,经常隔三差五去探望,多少在妹妹面前混了个眼熟,这才能被阮晓蝶送了好几副画。
阮晓霜低头,手指摩挲着相框里的照片,轻声说,“要是晓蝶以后真能好起来,我也算是没有什么遗憾了,大哥知道了,想必也会开心。”
桑浅浅看着她,心绪异样复杂。
晓霜姐历经宋域之事,本已再度冷心,只是因为阮晓蝶,才又重新焕发了些许光彩。
如果,阮晓蝶的“病情”真的另有玄机,如果,晓霜姐知道阮晓蝶或许并非表面单纯的模样,她会如何?
她又是否还能,再一次承受来自至亲之人的打击?
“这相框底下,就是晓蝶送我的画了,我怕坏了,还专门让人塑封保存起来了。”
阮晓霜小心翼翼地将那几个相框拿出来,然而底下,什么都没有。
“那几张画。。。。。。”
阮晓霜摸了个空,顿时呆住,“怎么没有了?”
桑浅浅凝眉,“会不会是下人收拾时弄丢了。”
阮晓霜摇头,“不可能,那些来收拾的都是谢家的老仆人,知道分寸,不会随便动主家东西的。”
最多只是在收拾的时候,位置放得不对,但绝对不可能随意乱扔乱丢甚至是乱拿东西。
桑浅浅默然。
的确,方才她帮忙找东西时,发现哪怕是当初阮晓霜看书时随手写的一张书签,下人都好好地替她收在了抽屉里。
这盒子里放的可是阮家三兄妹的照片,下人又怎会不知分寸敢乱扔。
“等时安回来,我问问时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