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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阿姨的话在他的脑袋上空不断盘旋,还有自己最后鼓足勇气,去端详了一眼被贺白仓皇扔在床上的那父亲离开时穿着的外套,也总是挥之不去的在眼前出现。
蒋沐凡一路的不安纠结,想着自己到底该不该在这个时候把贺白联系一下。
起码知道他在哪儿……
或者他是否安全也好。
……
但自己在贺白面前露出的马脚已经太多,几乎都要到了无法收场的地步。
白天才被贺白质问完自己的那些所谓的“纰漏”,都是有何居心,这会儿自己再一通电话打过去,就光问他一句现在“还好不好”。
那岂不是羊入虎口,就等着被人拎着后脖颈盘问呢么?
有些情绪蒋沐凡心里压制不住。
这是已经持续了许多年来,自己恨自己没出息的深刻原由。
他心知肚明,所以他经常自己骗自己。
他心知肚明,所以他也就经常用逃避和闪躲来解决问题。
因为毕竟蒋沐凡自己知道——
很多故事的结局,都不是他一个人能负的了责的。
他不配冲动。
也不配万事都任自己所愿。
……
天色渐晚,气温下降,忽然开始刮起了大风。
蒋沐凡就这样一直闷着头走着,终于进了小区。
他前一天晚上因为屋里渗被冻醒,所以没有休息好,这会儿忽然降温,他一身单衣的在户外走了这么久,已经是腰酸腿僵了。
眼瞅着自己这腿脚欠佳的老毛病又要犯,蒋沐凡心烦意乱的晃了晃脑袋,想着先赶紧回屋歇着再说,别劳损过度出了问题,第二天他还要给蒋萍和杨阿姨张罗着做饭呢。
大风呼呼的刮着脸,路过平房区前的那几栋多层楼的时候,穿堂风更是吹的人睁不开眼。
蒋沐凡头疼的裹了裹身上的外套,顶着风头,呲牙咧嘴的朝前走着。
结果不巧,兜里滋滋的两声——有人给自己忽然来了电话。
蒋沐凡纳闷,就自己现在这堪称是社会边缘化的社交,谁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忽然来电?
他正猜怕不是贺薇忽然要给自己找点什么事的时候,一只手松开了外套,只能半敞着怀的把手探进了兜里,将手机掏了出来。
结果倒霉催的,看到了来电显就喝了一口凉风,蒋沐凡“嗝”了一声,狼狈的摁下了接听。
“喂,夏总监。”
他断断续续的打了一声招呼。
结果那头还没听他把称呼说完全,就是热情的一声:“诶,二哥啊!”
“这会儿忙不忙啊?”
蒋沐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