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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明看着贺白的模样砸巴了砸巴嘴,哑口无言。
说完,贺白又重新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再一次坐回了自己书桌前的那把老转椅上。
他长腿放松的撑着地,左右的摇晃了两下,之后似是想起了什么。
“况且……”
贺白低低的拖了一个长音,伸出了手指略显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他飘飘然的轻声一念:“我也不觉得他回来又有什么好。”
此话一出,任明不由得觉得心酸。
贺白是什么意思他也心知肚明。
他知道贺白也是没得选,他只能再次回到这个牢笼,消耗着自己的岁岁年年,来继续做着“支柱”的这个角色。
一旦归位,他便是不能动摇。
任明觉得蒋沐凡的话题确实不能再说了,这是个无解题不谈,再说下去,贺白怕是心都要碎了。
任明没能克制住的心里骂了一声蒋沐凡怎么就这么铁石心肠,又嘟囔了一句蒋沐凡为什么想不开,之后便赶紧换了话题,关心起了贺白的工作问题——
毕竟贺大主任的长假算算应该是快结束了。
“那你最近感觉恢复的怎么样?”任明冲着贺白的胸口抬了抬下巴,“你们院长也该着急让你回去了吧?”
聊到工作,贺白脸色就能好看多了。
起码当个无脑的牛马要比当个苦情汉要强吧。
“嗯,恢复的挺好。”
贺白如实的回答道,他甚至还动了动胳膊,和任明聊了两句,“前两天我试着做了些简单的有氧,没什么问题。”
两个医学生的学术碰撞,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贺白兴致冲冲的和任明谈起了自己这心脏支架一做之后的身体反应。
以身说法,跟神农尝百草一样的让贺白觉得刺激,也让他觉得这以后的身体确实还得省着点用,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没日没夜的超负荷消耗了。
任明听完贺白说的那些,什么术后的短时的胸闷气短,容易疲乏的明显症状,听的是心惊胆战却又莫名的津津有味,两个人一聊就又是很长时间。
但最后思想还是被感性思维所占领,人身体中的每一个器官都是至关重要的,更何况是心脏这个核心器官,这下年纪轻轻的一受损,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虽然现在医疗技术发达了,像是贺白这种因为劳累过度而出现的心脏上的小问题已经不是致命问题,并且也在护理得当的情况也更加可控,甚至如果好好保养,日后也能与常人无异,但任明还是觉得贺白不能掉以轻心。
毕竟最专业的也是最容易轻敌的。
直至聊到了最后,太阳都快要下山。
任明在话题快结束的时候,给贺白语重心长的道了诚恳的一句忠告:“你以后不论是运动还是工作都要适当,别强度过大了,我们院心内主任听了你的情况一直跟我叮嘱,说你这个年纪术后半年都要控制工作量,不能劳累,彻底养好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