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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贺白进门的时候,蒋沐凡就正抱着脏衣篓,吭哧吭哧的给洗衣机里塞衣服。
屋里的洗衣机放在阳台上,在客厅外套着,贺白一进门就看到蒋沐凡坐在轮椅上,弯着身子往滚筒里钻,模样好不艰难,感觉一不小心就能栽到洗衣机里去。
贺白见状,三两下蹬掉了鞋子,拖鞋都没来得及换,就大步走到了阳台上,拽过了蒋沐凡探进洗衣机的肩膀。
“小心,我来。”
蒋沐凡不知是忙活的还是迷糊的,贺白出声了才知道家里进了人,被吓得一个激灵。
他坐起了身子,冲贺白道了一声:“什么时候进门的,我没听到。”
贺白没去看蒋沐凡,只是沉着眼睛接过了蒋沐凡手里的那几件衣服,蹲下了身子,一件一件的往洗衣机里塞。
“这种事你让贺薇或者等我回来再做,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还是要注意安全。”
贺白的声音冷冷清清,没什么起伏。
蒋沐凡不太好意思的张了张嘴,回道:“其实这种简单的事情我可以的。”
贺白手里的衣服此时已经完全放进了洗衣机里,他起身的时候瞥了一眼蒋沐凡,没有说话。
蒋沐凡也抬眼看着贺白,眼底净是心虚。
见贺白不言语,蒋沐凡又补充道:“我能感觉到身体一天比一天有力气了,薇薇最近帮我在家做楚医生交代的康复训练,我感觉每一次都能比以前有进步呢。”
贺白这回倒是赏脸,他两个指头把洗衣机旋钮扭到了一个洗棉织物的模式,接着摁了启动。
在洗衣机嗡嗡响的声音中,淡淡的和蒋沐凡道了一句:“是吗?”
也许是两天不见的缘故,蒋沐凡总觉得自己从昏迷中苏醒到现在,每次见到贺白都有种莫名的紧张与尴尬。
他觉得自己和贺白有距离,甚至是陌生,这种感觉让他总是下意识的想躲,甚至感觉多年未见的贺薇,都比贺白来的平易近人。
“是啊是啊。”蒋沐凡在贺白毫无波澜的眼睛里连连点头,“所以你不用担心,这种小事我能做,你和贺薇那么忙,就不用……”
“好,知道了。”
话还没说完,贺白便爽快的打断。
蒋沐凡感觉嗓子发干,一时间更不敢去看贺白的脸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