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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确诊了能有什么用,谁也给不了这个沉睡的人做心理干预,他的抗拒触碰就像是成为了某种本能。
小姑娘给他擦手擦汗,换留置针上的吊瓶都OK,就是每三个小时给那个地方的消毒放药的事情做不了。
讲道理,前几天也不见有这毛病,就这天开始有的。
谁也不能说这是个坏消息,毕竟也是病人好转的另一种表象。
因为如果有反应的话,就说明病人现在处于一个有知觉的状态,跟前两天那无可救药比植物人还植物人的状况要好很多。
但困难的就是,病人在向清醒的方向好转,但人却是抗拒的,这就成了另外一种难题。
三番五次的,人也不能总这么被折腾着,这几次的抢救成功也都是运气好,除颤仪哪里经得住这么用,这要是能救活,以后心脏落下毛病了怎么办。
况且心脏骤停也不是回回都能让它再起跳的,这太危险了,每一次抢救都跟一次豪赌一样,杨景就觉得自己是在刀尖上走路一般。
“不行。”
最后坐在医生办公室里,这利落干练的女大夫终于忍不了了,啪的一声把手里那杯红糖姜枣茶放到了桌子上。
“得想办法先把人叫醒。”
“清醒了啥都好办,到时候再说术后护理的事情。”
……
精神科大夫的定性,让杨景的医疗团队整体转换了思路,可是叫醒病人哪有这么容易,这麻药都过了这么久了,要醒早醒了。
现在这几天也好在脑子没被睡出什么问题,但是如果再这么昏迷下去,那没问题也得被睡出问题来了。
所以让病人首先有意识,成了他们目前的首要目标,什么外科的那些换药,为了能让病人情绪稳定,也都没办法的得朝后稍一稍。
于是在精神科医生的辅助下,从简单的叫醒再到上了一些医疗手段,甚至电刺激都快要用上了,蒋沐凡却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德行。
直到他身上的伤口因为长时间没办法采取消毒措施,开始有了感染的症状。
紧接着,蒋沐凡就开始发起了烧。
三十九度多的高温,烧了三天下不来。
从进急诊到现在,来来回回快一个礼拜了,手术完了人不见醒,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刚开始几天不见醒,杨景自认为还在可控范围内,不至于乱了阵脚,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人在这儿躺了这么久些天了竟然还是这幅没有长进的样子。
那这情况就两说了,虽说在身体机能上,蒋沐凡的整体状况都已经开始趋于正常,可就这精神上的抗拒清醒,再这么发展下去,变成真正植物人的可能性就剧增。
现在再加上感染,那活命都成了问题。
好不容易救过来的人,现在人家自己不想活了,这让杨景很有挫败感,也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