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最后一波项目上来的人,病房里终于难得安静了一会儿,贺白半坐在床上,只觉得累的天旋地转。
他合上了眼睛打算趁这个功夫先养养神,顺便心里盘算了一下贺振华留下的那个用来救急的户头里还剩多少钱,正凝着神,病房的门却又被推开了。
贺白闭着眼睛眉头一皱,向胸腔中提了一口气。
得,这次又是谁。
他无奈的睁开了眼睛,刚打算道一声“你好哪位”,结果话刚到嘴边,就被噎了回去。
“征哥。”
来人虽是来势汹汹,模样却跟个打了败仗的残兵一样,包着胳膊跟手,头上也贴了块儿纱布。
袁征面色看着也有些憔悴的模样,眉骨有些发青,他一进门看到了贺白的模样,砸吧了下嘴,也没搭理贺白的那一声“哥”,就大剌剌的拉开了个凳子,先坐下了。
贺白看袁征的架势,似乎是有什么事要跟自己说,便谨慎的闭着嘴,怕袁征身上带什么录音笔之类的设备。
袁征把贺白上下打量了两眼,叹了一口气,用自己的那个好手往怀里了一掏,果不其然的拿出了根录音笔。
他大掌把录音笔往床头柜上了一拍:“来,例行询问了。”
贺白神色一动,“嗯”了一声。
说完,袁征将脸定的平平的,又掏出了一个小笔记本,一字一句的对着里面的内容念了起来。
“12月22日晚21:40,你与我方武警支队,在东站项目工地的高架桥下一同埋伏,但期间我方与绑匪刘行阔进行了一次猛烈交火,那个时候,你去了哪里?”
贺白平静的回答:“我去开车了,我们家那个小大众,车牌号永Axxxxx,你们可以调监控。”
一切都有录音笔的记录,贺白的话说完,袁征便面无表情的继续念:“刘行阔的改装皮卡一路开出了永宁界,那个时间,他所行驶的G569国道刚好有邻市的交警在管控出入车辆。”
说到这里,他似有似无的忽然加重了语气,并抬眼看向了贺白:“据说刘行阔是冲卡过去的,那你是怎么过去的?”
贺白望着那个眼神,瞬间了然——这又是哪位大神在其中想要帮着袒护什么人了。
他沉默了片刻,似有无奈道:“我也是,他们没能拦住我。”
袁征咬了咬后槽牙,极隐蔽的叹了口气,冲贺白暗暗的竖了个大拇指,接着继续:“你一直跟着刘行阔的皮卡到了他的私人庄园门口?”
“是。”
“据我们调查,刘行阔的私人庄园地形复杂,你是怎么进去的?”
袁征问,眼底满是轻浮的不屑。
贺白听出来了这个问题针对的是谁,不禁觉得挺有意思,袁征的把柄竟然还让自己握在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