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总也别跟我讨价还价,仓库那边儿的人估计这会儿已经都被警察清了吧?你让我折了那么多兄弟,现在又要我把你这小儿子白还给你,我这算一算亏本亏大发了,这笔生意我恐怕是做不了,还是得你大儿子来。”
贺振华冰冷的盯着刘行阔:“那如果我不愿意呢?”
刘行阔抿着嘴思考了一下,而后缓缓一笑:“那就你亲自来换吧。”
蒋沐凡浑身被冻的已经发了僵,听到这话的时候,不由得一个冷颤,他费力的转眼,朝身边的刘行阔望去。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刘行阔满不在乎的朝身后的断桥边缘处指了指——
“也不难,从这儿给我跳下去就行。”
……
那恶魔的声音在冷风中异常的清楚,混杂着这冬日带着紫调的黑夜。
“这好事儿我原本是想着给你们家贺白留着的,让咱们凡凡看着他哥死透,日后也好死了心跟我。”
“但现在我看你也是活够了的意思,不行你先来打个样儿也行,你从这儿给我跳下去,我给你这对孽子留一条活路。”
话音落地,蒋沐凡又在地上挣扎了一瞬像是想跳起来先把刘行阔撕了一样。
“刘行阔……你他妈敢?!”
然而悲哀的是,此时蒋沐凡的所有暴怒与动作,在刘行阔眼里就像是个将死的蝼蚁一般,够不成任何威胁,甚至他越是愤怒,就越是能取悦到自己。
贺振华听着刘行阔的“好主意”,不禁也觉得这人现在是真疯了。
跟把人命在身上背上了瘾了似的。
贺振华放松的坐原地,塌了半个肩膀,对刘行阔歪头道了句:“你又给我在这儿讲笑话呢?”
这边人办事不讲道理,那他贺振华也就当个流氓得了。
贺振华冲那后面20米高的高架桥断面抬了抬下巴:“我是从这儿跳下去去见马克思了,我他妈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放我儿子走?”
刘行阔闻后,无奈的耸了耸肩:“那恕我不能再让步了。”
他用枪点了点地面,跟贺振华掰扯了起来:“刚你媳妇儿那一场,老子已经吃过一次教训了,你说也就前后脚的事儿,这回我要再先把你儿子放了,你到时候万一再给我来一出幺蛾子,那我哪受得了?到时候我可真就成了那大河里撒纸钱,连个响也听不见了。”
最后,刘行阔拖了个长音——
“所以,您就当君子游戏着玩儿吧。”
贺振华眼皮一跳:“要我白死?”
刘行阔答:“那也不能够这么理解,起码你两个儿子都能有条命在。”
说完,他伸手在蒋沐凡脸上捂了捂:“贺总想想吧,也抓点紧,一会儿把我们凡凡冻坏了。”
贺振华皱起了眉头,他站起了身,低头插兜在原地左右踱了两步,像是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