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是说假如,你真的得了个金奖回来……”
“到时候你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吗?”
……
蒋沐凡在贺白的这个问题里愣了一下。
大半夜了,他就算把眼睛瞪大,这月光也不能给他的眼睛里带来些什么。
在这黑暗中,蒋沐凡不仅有些紧张的眨了眨眼睛:“你什么意思?”
只见那头的贺白轻松的笑了笑:“没什么意思,就是想问问你。”
“因为我听爸说,这两天你把那首李斯特的爱之死可以一口气盲弹到尾,七分钟,一个错音没有,可把他给牛坏了。”
听到这里,蒋沐凡似是稍稍放下了点心,但也没敢放完的“哦”了一声,而后谦虚道:“不至于,也不是次次都顺利的。”
“那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吧,整个永音能做到的怕是也只有你了吧?”
贺白平静地说。
蒋沐凡话音一转:“怎么可能,比我厉害的多了去了……”
贺白没接他茬,继续说:“还有那次老杨的讲座,我听说你可以在上面肖练随便点。”
蒋沐凡:“啊,那就是平常练的多呗。”
贺白:“可你每一条的速度都能拿得出手。”
蒋沐凡:“也是因为老杨逼着练的啦。”
贺白:“但老杨的学生不止你一个,但只有你能做到这样。”
蒋沐凡声音逐渐生涩:“可能是因为我是从小跟他学到大的。”
而贺白的语气却越发的肯定——
“但谁不是从小开始学琴的呢?”
“……”
蒋沐凡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逼到了墙角,突然有点没话说。
他心觉咯噔了一下,干巴巴的问了一句:“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头的贺白静了几秒。
他们好不容易能彼此的心这么近的畅聊一会儿,说实话,贺白是不想在这个时候扫兴的。
但刚好时候就到这里了,他们下一次再这样放松的坦诚说话的机会又会是什么时候呢?
蒋沐凡再过不了多久就可能要去参赛了,这段时间蒋萍那边怕是也一时半会儿的不能接受自己跟蒋沐凡有过多的联系。
贺白左思右想,终于叹了一口气:“我想说的是……不知不觉间,你已经这么优秀了啊。”
蒋沐凡听着贺白的话,内心升起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贺白没有给蒋沐凡插话的机会,他像是一个在给小朋友讲道理的大人一样,语重心长,可又有些惭愧的跟蒋沐凡慢慢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