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贺振华指了指贺白:“那会儿你可能都不知道,就你高考那年,有个竞争公司盯上了你,天天派人在学校门口蹲你,威胁我说只要我这边不松口,他们分分钟就把你绑了。”
贺白做意外状,这事儿确实是他第一听说。
那个时候他大概还是个头脑发热的大男孩儿,多少要比现在毛躁很多,从未察觉过自己还被跟踪过一段时间。
贺振华也表示理解,他依旧给贺白慢慢的讲着。
“不过那会儿我也有点根基了,不像前几年,全凭着胆识干,那会儿早早就找到了跟踪你的人,有次在你从学校出来去接凡凡的路上就把那人截了,也刚好祝斌那小子不知道哪儿还搞来了点那边公司高层的行贿证据,所以这事儿也就速速解决了。”
“也还好拦得快啊……”
贺振华笑了笑,像是在庆幸。
“要不凡凡被他们一逮一个准,音乐学院全永宁就那一个,你要跑去接个姑娘出来,那可能还能让人以为你早恋了,你大老远的接个小子回家,咱家那笨小孩儿路上再哥哥哥的那么一叫,得,我就又多了个把柄。”
说着,贺振华“啧啧啧”的感叹了两声。
“咱家这凡凡学的东西呐……确实太扎眼,不像贺薇跟你这种普通学校的,好藏。”
他虽然是摇着头说的,可这话中只有自豪,毫无不满。
贺白听完,不由得奇怪道:“那这种恐吓事件都没办法交给警察解决吗?”
贺振华瞟了一眼贺白,发自内心的冷笑了一声:“警察?哼……”
他手指向外冲空中了一指:“就派出所那几个货谁敢管这种事?你去市局报警,看看有人管你没。”
贺振华无奈的摇了摇头:“黑着呐……你看吧,就这次你辉叔这事儿,最后都没人敢给个交代,拉个替罪羊出来就当意外结案了。”
贺白听的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他毫无保留的在贺振华面前,把自己的情绪都表露在了脸上。
贺振华太了解这是什么感受。
但儿子总归要长大,贺白也总归要面对。
贺振华深刻的明白,如若真的还有下次,贺白一定要是那个可以瞬间穿上铠甲,站在家人身前战斗的那一个。
毕竟他长大了,自己也要老了。
这会儿,贺振华精神头虽然稍稍有些萎靡,但趁着这次时机合适,他还是打算一五一十的跟贺白上起了“政治课”。
就像一个垂暮的老鹰在给小鹰教授如何觅食一般。
贺振华坐在床上慢慢的跟贺白讲——
“现在哪个能挂的上地产建工名字的公司,背后不认识几个领导?都是市里的支柱产业,你公司干的好,我政绩就搞得好,都挂在一起的,所以这行业不像别的买卖,公开透明,我一碗面赚两块就是赚两块,这行业,要真是想干到最后啊……真是看你队有没有站对。”
“所以你看,现在买凶杀人绑架勒索的事件少吗?就光我这个小盘子都经历了多少次了。”
说着,贺振华神色严肃的放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