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元旦小长假都快结束了,才见到了贺白本尊。
那会儿全家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更不知道他干嘛去了。
只有贺振华收到了条贺白的短信,简简单单的一句——
有点事,我都好。
能给贺振华专门发短信报平安,那家里谁也不敢多问了。
都知道贺白是个心里有数的孩子,如果敢跟贺振华说一声自己有事,那大概就是真的遇上事儿了,就算是担心也没用,谁也帮不上忙,贺白也肯定也不愿意叫谁帮忙。
所以最后既然这孩子说自己都好,那蒋萍和贺振华也就选择了相信与尊重,后面该吃吃该喝喝,不再过问,就等着贺白回来,再看那会儿愿不愿意给他们解释了。
贺白的那条短信稳住了家里其他人的军心,却稳不住蒋沐凡的。
也不可能稳住蒋沐凡的,因为他才是那个让贺白“逃跑”的罪魁祸首。
尝了荤腥之后,蒋沐凡那绝对是一百万个坐不住了。
一觉醒来,见贺白没影了,扭头就给人打电话,结果这电话一打,就是三天。
他考虑不了后果,只知道贺白给他开了条口子,那既然有条路,他就想赶紧往里钻,让自己喘口气。
蒋沐凡曾经脑子糊涂,他不明白自己对贺白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他经常归咎于这是自己从小对贺白的过度依赖,而慢慢发展走向极端的。
也许再等自己向外走一走看一看,可能也就能辨别出自己这份魔怔到底是什么心态了。
可事情往往不会顺着蒋沐凡的意发展。
他先从理论开始,偷偷看陈晓星乱七八糟的杂志画册,再到贺白的临床心理。
再从理论联系到实际,从日常观察中找答案——
永音本部都是艺术家,玩儿什么的都有,他在学校看那些男孩子女孩子谈恋爱是什么模样。
也在班上看那些偷偷牵手的男生女生什么样。
最后甚至上升到了哲学问题——
他有时有意无意的找李想聊,听那个身经百战的大姐姐说说到底为什么要恋爱,结婚又是图什么,或者……究竟什么是爱情。
答案太多了,他看到的也太多了。
但不论是什么情景什么结论,他到最后代入的都是贺白的样子。
蒋沐凡在深夜中,无数次告诉自己,他就是太依赖太依赖,从未离开过,所以离不开……
但就在那晚,他忽然忍不住,不受控制的亲吻了贺白的脖颈之后,仿佛一切都有答案了。
尽管违背社会伦理道德,尽管真的真的讲出去很变态,但——
他就是喜欢他。
不是弟弟对于哥哥,兄弟之间的喜欢。
是想与他牵手拥抱,甚至亲吻的那种喜欢。
他每天晚上都希望梦里可以有他,每天睁开眼都希望这天能有他的参与。
假如哪一天见不到他了,或者是哪一天没有他的消息,又或是没有与他联系,他就会觉得这一天过的简直索然无味。
这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对于自己第一个喜欢的人,最初最单纯的渴望。
蒋沐凡在那一刻想顺着自己的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