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带着一身血气,目光几分空洞,眼底恨意未消。
第二日,田小芸去往了陆家村的方向。
回来时仍是一身血气,眼底除却恨意,却又添了几分茫然。
她手里攥着那支陆青明送她的簪子,沉默地看了很久很久的月亮,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第三日,田小芸没有早早出门。
她在没有石碑的坟边坐了很久,那小小的坟包上长满了杂草,无人帮忙清理,就像她那不被重视的一生。
如今赵家和田家都应遭了报应,田小芸还剩下一次机会,不管怎么想,她明日都该去找那个负心汉了。
可田小芸茫然的神情,让鹿临溪忍不住要去怀疑——她会不会舍不得杀那个男人。
烈日当头之时,田小芸终究动身了。
她扔下了那支簪子,走的依旧是去往陆家村的方向。
鹿临溪忍不住仰头去问谢无舟:“她会杀了陆青明吗?”
“你很希望他死?”
“他该死!”鹿临溪认真说道,“如果是我,我一定杀了他!”
田小芸生来命苦,从小到大没被旁人爱过。
她那么单纯,又生在那么苦的家庭里,注定是一块糖就能哄好的女孩子。
陆青明嘴上那点爱意让她小心翼翼护在心底,可到头来得到的却是最残忍的背叛与污蔑。
那份逼疯了田小芸娘亲的伪证谁都可以做,可唯独不能是他来做。
如果命运是一口不见底的深井,旁人只是将她推了下去,陆青明却是亲手为她合上了井盖,堵死了她对人世间最后的念想。
鹿临溪这般想着,没忍住冲到那支簪子面前,狠狠踩了几脚。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
黄昏之时,田小芸回来了。
这一次,她身上没有一丝血气,只是湿透了全身。
沈遗墨不知何时跟在了田小芸的身后,浮云也在一旁,在看见鹿临溪的第一时间,蹦蹦跶跶地跑了过来。
她的眼神十分平静,眼底仍有不甘,却已不再是一种执念。
她又一次在那个小小的坟包上坐了下来,俯身捡起了地上那支被踩脏了的簪子。
她轻声说起了这三天里发生的事,似也不在意旁人愿不愿听,只是很单纯地想与人说说话。
第一日,她去了赵宅。
陌生的力量,顺应着她心中所想,封堵了赵家每一处出口。
她杀了赵老爷,逼着李管家写下罪状,让赵家人照着誊抄了一地。
她唤了一个脚夫,将这一地罪状交给了他。
其中一份呈去县衙,其余则贴在云县的大街小巷。
她断了李管家的手脚,放过了不知当年真相的女眷和下人,也拔掉了每一个知道真相却从未开口之人的舌头。
第二日,她回了田家。
她曾经的家人见到她时一点都不开心。
他们害怕极了,满屋子都挂着辟邪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