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宗师,自然不屑于跳井。
只需找个高处,观测一下山川地形,河流走势便可。
一场追逐战,就此拉开序幕。
目视着两人的身影消失,伫立在天牢顶上瞭望塔的张武,沉吟片刻,没有跟上。
一来,去单杀刘苍山,强出头,实在不是惜命的行为。
二来,这是不是人家的圈套,计中计,很难说清。
万一刘苍山是个饵,突然将你引入风水绝地,或者又跳出来一尊大宗师,两人截杀你,那岂不是要一命呜呼?
这般戏码,在大坤天牢,修理裴勋、剑霸、戟尊他们三个的时候,已经用过。
张武正思考着,突然怔了怔。
巷口,一尊白衣如雪的身影,一闪而过。
“萧景翊?”
“有意思。”
张武抚着下巴,嘴角挂起一丝意味深长。
你跟刘家有仇不假,但有人比你更渴望弄死刘家老祖。
上次在京城一战,萧景翊明显不敌刘苍山。
如今过去六七年,刘苍山在衰老,而萧景翊茁壮成长,看来他已有单杀刘苍山的实力。
只是,萧景翊这般身陷虎穴,有点超出常理。
如今的大坤王朝,形势一片大好,百姓归心,将士用命,打得永昌国节节败退。
只要明年开春,几乎可以犁庭扫穴般收复各郡。
萧景翊要做的,便是留在军中,保护自家将领,免得被刘苍山以绝对武力将大军击溃。
突然跑到永昌城来,颇有点豁出去的意味。
“萧家老祖挂了?”
张武脑海里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此事并不难猜,萧家老祖是当今世上,唯一不可能再换身份搞事情的大佬。
当年在京城,刘苍山和萧景翊打出真火,萧家老祖若气血充足,必定弄死刘苍山,怎么可能放他走?
干掉老老刘,万事皆休,哪还有如今的永昌国。
七八年前便可抹杀刘家,等到现在,绝逼是脑子有病,不符合常理,也不符合歪理。
只有萧家老祖挂掉,萧景翊才不得不突破常规,以身犯险,将敌人牵制在永昌城,免得刘苍山跑去京城刺杀景皓帝。
“拐二,你爬那么高不怕摔下来?”
瞭望塔下,孙刚呼喊道:
“出事了,你快下来。”
“来了。”
张武应一声,小心沿着扶梯爬下去,一拐一拐紧走两步问道:
“孙哥,发生什么事了?”
“我刚刚去刑部要物资,想再争取一下,听说柳正钧被陛下赐死了!”
张武怔住。
马安暴露,还要跑路,柳正钧自然也失去了利用价值。
可是,老柳好歹也是个二品官,效忠你刘青近二十年,这般卸磨杀驴,是不是太快,太狠了一些?
“不愧是盖世奸雄。”
张武一声叹,老柳在牢里呆了那么久,自然给他饭里下过药,刘青岂能想不到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