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颜玉皎自?从进了外间,遇到这么多人,就有些不自?在。
她太久不和人接触了,面对颜右丞的关切,只道了谢,旁的“你和娘亲身体可?好”这类话,滚到喉咙,又吞了下去,干涩得怎么都说不出来。
撞上郯王妃探究担忧的眼神,更是浑身僵硬,不知该如何反应。
倒是没忘记行礼问安:“父王,母妃,儿臣多日不去拜见,实乃苦夏身体不适,还请多见谅。”
颜右丞立时冷呵一声?:“有什么好见谅的,若不是他们的好儿子,我的玉儿何至于?……”
其余的话他倒是没说出口。
全了颜玉皎之前?的托词。
但颜玉皎心里却明白了,爹爹和娘亲定?然知道她被楚宥敛禁足的事?。
郯王妃沉默不言。
郯王爷却涨红了脸,一拍桌子,怒声?道:“把楚少庸那个混账东西给本王带出来!”
他身后?的佩刀侍从犹豫了下,到底还是大?跨步走了出来。
颜玉皎忙道:“夫君受了伤,实在不宜挪动,还望父王见谅。”
话毕,颜玉皎心里轻轻叹息。
皇室的荣辱礼仪到底在她身上留下了烙印,让她受了这等磨难,还能在外人面前?喊楚宥敛“夫君”,并下意识想出妥当?的借口替楚宥敛道歉,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谁料此话一出,满室寂静。
颜右丞坐下,冷冷道:“活该,谁让他欺负玉儿!怎么没被旧高句丽的死士刺死呢!”
颜玉皎愣了愣。
方才在屋内听到顾子澄说的话,她还没反应过来,却原来——
“几日前?,夫君半夜受伤归来,是娘亲派人刺杀的吗?”
颜玉皎咽了咽口水,想到楚宥敛左右胸膛都被刺伤,竟然是她和娘亲母女二?人的手笔。
“楚少庸越发狂妄了!”郯王爷猛地怒喝道,“竟然哄骗你的母妃去避暑山庄,却把你禁在阁内!”
郯王妃起身,眼中盛满惭愧,握住颜玉皎的手:“玉儿,少庸对本妃说,你去了别的地方避暑,本妃当?时也没有多问,毕竟少庸要起事?了,总归危险,把我们安置在不同地方也是应当?的,可?……可?本妃没想到……”
郯王爷气得连连甩了甩马
鞭,立即就想冲进房内暴鞭楚宥敛一顿。
“谁都别拦着本王,今日楚少庸若是能活着走出书房,本王来日就改叫他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