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配边疆不是流放,除了像是谢家这样被直接抄了家的,其他人是可以带一些东西过来的。
江家之前也是官宦之家,被贬为庶民后也还有几辆板车可用。
谢知微倒是没想到江锦年那个懦夫竟然敢将温碧璇藏在自己家的马车里。
顺着记忆看过去,还没辨认清楚哪些是江家人,一个高瘦的妇人就从人群里穿出来又抽了温碧璇几巴掌,“贱人!
老早就让你滚得远远的,居然还敢勾引我家二郎!”
江父也冲上前一脚踹在了江锦年身上,转而冲管事说好话,“大人息怒,我这小儿子蠢笨无知,为女色所惑,他绝对无意豢养奸细的!”
说着话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碎银子塞给了管事。
那管事这才嗤了一声,“都什么地方了,还想着玩儿女人,你们这些当官儿的可真有意思!”
毫不心虚地将那把碎银子收入囊中,那管事不客气道:“你们还是祈祷这女人只是普通贱民吧,若她身上还背着事儿,可就不是这区区几两银子能解决的事情了!”
来人,先将这女人和江二郎带下去,严加审问!”
管事大手一挥,几个官差就迅速冲上前要捉拿江锦年和温碧璇。
可就在此时,向来遇到事情就往后退的谢母居然站了出来。
“宋管事且慢!”
谢父和谢母拉拉扯扯地上前,谢母期期艾艾地开口,“都是大秦子民,哪有什么奸细不奸细的呀?
温姑娘和江家二郎的事情我们都知道的,他们之间清清白白的。
不过江家二郎心善,帮了温姑娘几次而已,都是我那女儿看温姑娘长得漂亮,跟人拈酸吃醋呢!”
谢母跟管事赔笑,谢父则在一旁冷静道:“温姑娘是梁州人,更是大秦子民,本就没什么奸细的说法。
大家的感情谢某能理解,但是,将梁州来的人定义为奸细,万一让新帝知晓,岂不是为所有元嘉难民惹祸?”
谢父到底是震撼朝野的史官,此言一出,之前群情激奋,恨不得将温碧璇打死的众人迅速冷静了下来。
管事的也反应过来,不管百姓们情绪如何,他现在吃的可是永安帝的皇粮。
想到这件事传到永安党耳中自己可能会面临什么,管事狠狠地扫了谢知微一眼。
随即状若无奈道:“那依谢先生之见,此事当如何处理?”
谢必安状若无奈地叹气,“本就是女儿家拈酸吃醋之举,宋管事不妨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如何?”
“也罢,既然谢先生不追究,那就当此事没发生过吧。”
管事的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一眼谢知微,随即敲了一下铜锣重新开始吆喝,“所有人都过来继续排队登记。
会读书识字,能算数的都站出来,配合宣慰司丈量土地,到时候给你们每个人多分半亩地!”
人群中相应声一片,谢知微也立刻上前。
毕竟能多分半亩地,何乐而不为呢?
再说了,燕云十六州有正式的官府之前,他们能接触的最大的官就是宣慰司的这些管事,跟管事们搞好关系总不是错事。
结果她才向前走了两步,就被人一把拽住了胳膊,指甲掐进她胳膊上的肉里,谢母的咬牙切齿的,“你干什么去?”
大雨天把自己的女儿赶到外面冻死,把女儿的贴身衣物交给江锦年一个外男,让他来威胁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