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
尤宏盛气得双手叉腰坐到沙发上喘气,脸色铁青,眼底冒着火焰。
尤瑾坐到他对面沙发,冷声问:“爸,你到底想干什么?”
尤宏盛咬着牙,手指狠狠戳得茶几咚咚响,一字一句:“之前是我目光短浅,联合董事局的股东搅黄了你投资她公司的事,但终究还是一家人,我是她的公公,她竟然敢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还敢跟我来硬的。”
尤瑾冷冷勾唇,眼底满是不屑,也懒得说话。
尤宏盛咽不下这口气,命令道:“如果她不肯合作,你就跟她离婚。我从一开始就不同意你娶她,门不当户不对,对我们尤家的事业毫无帮助。”
尤瑾慵懒地靠到沙发上,静静望着尤宏盛,语调淡漠清冷,“恕难从命。”
尤宏盛不悦,“你什么意思?”
尤瑾眼眸幽深,极沉的语调一字一句,“不要插手我的婚姻,不要找宋晚夕的麻烦,你知道这是我的底线。”
尤宏盛紧握着拳头微微发颤,脖子青筋暴起,呼吸逐渐变粗,隐忍着怒意,欲要爆发。
可他知道,不管是发脾气还是威胁,都没用。
有用的话,尤瑾两年前就不可能把宋晚夕娶进家门。
尤宏盛怒火攻心,拿起桌面的茶水一口喝完,重重地压下杯子,嘣的一声巨响。
火爆的气氛骤然加剧,没有正面冲突,却暗流涌动。
尤瑾垂下头,修长的指尖拧了拧眉宇,闭着眼冷声问,“找我过来干什么?”
尤宏盛冷静下来,严肃道:“我把薇薇安排到你身边当秘书,你多教教她经商管理之道,她以后是要回去接管她爸的企业。”
尤瑾抬眸看他,不紧不慢道:“我不缺秘书,我也没能力教她。把她安排到她爸身边当秘书不是更好?”
尤宏盛解释:“薇薇她爸是出了名的女儿奴,在他那边当秘书,冲茶倒水、忙前忙后的就是她爸了,一点东西学不到,反而增加她爸的麻烦。”
“那就找别人。”
“这事我已经决定,由不得你拒绝,她明天就会去公司报道。”
尤瑾冷眸如冰,略带讽刺,“你不想工作,又不断干涉公司的事,想垂帘听政当慈禧吗?”
尤宏盛暴怒,威胁道:“我虽然退休,但我还是公司最大的股东,董事会的其他股东也全都是为我马首是瞻,你真以为我不敢踢你出局吗?”
尤瑾站起来,“只要不是宋晚夕的事,其他随你怎么搞。”
放下话,他阔步离开书房。
——
宋晚夕从书房出来,去了奶奶房间问好,寒暄一番便出来花园外,在尤瑾的车旁站着等他。
五月中旬的南方,天气极为舒适,阳光温暖,清风不燥,把人晒得懒洋洋的。
她心情低落,想起尤瑾跟她说的那句话,一时间无法理解他到底是什么心态。
不相爱,不亲热,也不离婚?
她之所以能撑到现在还不想离婚,是因为爱他,放不下他,对这段婚姻还有所期待。
但尤瑾是为什么?
“嘟”的一声,车辆解锁响起,宋晚夕的思绪被抽回,望着从别墅走出来的尤瑾。
“上车。”尤瑾脸色暗沉,走向驾驶位。
宋晚夕站在车旁纠结了一会,拉开车厢后座的门,坐进去,系上安全带。
尤瑾扣安全带的动作僵住,抬头看后视镜,眼眸闪过一抹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