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薇送走大夫,宋父脸上的泪已经流到了鬓发里。
“醒了?开始干活吧!”宋时薇捻指引血,催动真言术,直奔主题问断臂新娘尸体的下落。
答案的确是不知。
施了真言术的人没有骗人的能力,看来宋父的确不知。
“一具尸体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宋府,你用的什么方法,让一具尸体从宋府消失的?”
“不知!不是我!”
“不是你?那又是谁?”
“仙姑!”
“什么仙姑?”
“合欢楼里有求必应的仙姑!”
“合欢楼?”
“是!”
“仙姑是什么来历?”
“不知!我们只是利益交换,不问来历。”
看来得抽空去趟合欢楼了。
宋时薇停止问话,宋父额头上鲜血瞬间干涸隐去,就听到院中一声惨叫。
接着,宋李氏满身鲜血,连滚带爬地摔进了屋,“啊!老爷,救我!”
宋李氏哭花了妆容,露出她原本蜡黄松弛的面皮,吓得原本迷茫的宋父一个激灵,“纸扎人?你,你……不要过来!”
一团团黑烟捉迷藏般,紧追在宋李氏身后,“宋李氏,拿命来!”
宋李氏像是能看到那团黑烟般,吓得腿软,连忙跪地,哭道:“我说……我说……老爷,我坦白,我坦白,胜儿,诚儿,轩儿都不是你的孩子,我怀上他们后,知道自己得找个下家,才引诱你与我同的房,让你误以为他们都是你的孩子,对我们负责。”
宋父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最后,质疑占了上风,“胡说!你一胞三胎,算命的道士都说是祥瑞之兆,我也是从那一年从偏远的小县城调来了京城,这怎么可能有假?”
宋李氏看了眼身后的亡魂,“老爷,那个道士是我收买来骗你的,你为什么就不相信一次你自己?你自负又自卑,相信什么好运、祥瑞,可,你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自己付出的努力。
老爷,你能来到京城做官,是你优秀,能力出众,与旁人无关!我跟着你这么多年,虽然做了很多错事,可,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啊老爷。”
宋时薇真没想到,宋李氏能一直留在宋父身边,不被厌弃,靠的是提供满满的情绪价值!
众鬼站在宋时薇身后,原本收了骇人之像,听见宋李氏又开始个人表演,又都露出恐怖的样子,张牙舞爪地朝她冲去。
阴风呜呜地吹在宋李氏的脸上,被切脸的老太太嘶吼着,“宋李氏,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你为了荣华富贵,为了保住你自己的秘密,杀害我一家,连我小孙子都不放过,你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你越是想要得到什么,我们就偏偏让你失去什么。”
“宋李氏,你作恶多端,你该死!”
“宋李氏,拿命来!”
宋李氏吓得抱头朝宋父身边跑,“啊!你们不要过来!我说,我说,我检讨,求求你们放过我……”
接着,宋李氏将自己怎么怀上表哥的儿子,怎么让宋父戴上绿帽子的,怎么把前夫人害死的,怎么虐待宋时薇的,怎么打杀不与她一条心的下人的,怎么为了宋父官途再上一层楼,私底下成为京城贵妇们的一把好刀的……统统说了一遍。
最后,她总结道:“老爷,我虽然做了很多错事,坏事,也隐瞒了你这么多年我们儿子的身世,可,我对你的心从来就没有变过,我为你生下了明珠啊!”
宋时薇冷笑道:“是给他戴绿帽子的心一直没有变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