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狐丸?三条家那个?”李清河晃晃脑袋,把思绪晃到角落。她艰难地把埋在毛绒绒里的双手拔。出来,扒开脸上的绒毛,在白团子里仔细摸索。
摸到了耳朵一样的东西。
“……你别骗我,小狐丸哪来的尾巴和耳朵。”
李清河发誓,真的只是养小狼时的积习难改,她顺手揉了揉那对儿动物耳朵。
“呼唔~”白绒球软绵绵地哼唧,软成一滩,彻底扒在她身上不下来了。
“……你刚才做了什么?”髭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发誓,我只是揉了揉他的耳朵。”
“你揉了小狐丸的耳朵?!”髭切像个八岁的小女孩一样,丝毫不顾风度尖叫出来。
李清河痛苦地捂住耳朵。
“你一个男人怎么叫得就跟我对你做了什么一样。”
她耳朵都要聋了。
“你没对我做什么。”髭切深吸一口气,勉强变回原来清澈甜蜜的声线,“但是你竟然摸小狐丸的耳朵!
“他现在什么都不懂!”
气急败坏地像是黄花闺女被土财主糟蹋的赤贫读书人。
“现在不用那套恶心吧啦的敬语了?”李清河翻了个白眼,指指黏在自己身上的白绒球,“你看清楚一点,是谁非礼谁?”
“……”
髭切沉默了。
李清河挫败地抹了一把脸。
对着髭切那副老母鸡脸,她什么杀意也没了。
总不能在这团白绒球面前,拿刀砍了髭切吧?
“髭切,”她最后这样说,“找个避雨的地方,带我去。”
“使唤人的时候真是不客气。”不想再和李清河表面情深似海心里磨刀霍霍,在被对方彻底掌握了行动和生死之后,髭切完全换了副模样,变得冷淡又毒舌。
“和你?”李清河挑出林间矮树上的一片大叶子折了,举在头顶当伞。闻言嗤笑:“让我想想……和一个开始想杀掉我,后来又想拿我做牲口和口粮,算计我折辱我,丝毫不把人命当回事的鬼讲礼貌要客气?
“我可不是大慈大悲的佛祖啊。”
小狐丸“啊”地嚎叫一声,绕着李清河转圈。
“别乱跑。”李清河无奈地揉揉额角,双手交替着举叶子,为小狐丸遮挡雨滴。“乖一点,毛皮沾湿了有你难受的。”
“我看未必。”髭切视线掠过李清河举在小狐丸头顶的叶子,轻佻地喊道:“李菩萨。”
“你再喊一句,舌头就不用留了。”李清河冷淡地看了髭切一眼。
“……”髭切果断闭了嘴,在林间奔跑起来。他一脚踏上树干借力跳上对面的树枝,眺望一番后纵身跃下:“那边,有个山洞。”
“走。”李清河带着小狐丸向髭切所指的方向走去。
“啧。”髭切看着李清河高瘦的背影,揉乱了被打湿的头发。
这么独断专行的性子,真不知道她本丸的刀剑是怎么忍过来的。
审神者一个人流落在历史中,该不会是被本丸背叛了吧?
髭切不无恶意地想,抬腿跟上李清河的脚步。
本丸实际的情况,虽然没有髭切想得那么严重,但也差不离多少。
李清河完全不知道,她就要被自己的小心腹们卖了。
后院失火,进入倒计时。
“你们终于肯说了吗?”蜂须贺虎徹口气并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