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尘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如果茶水换成酒的话,他早就醉了,阮连醉没啥说的,只能给银尘倒茶。
倒茶的时候,阮连醉注意到桌子上摆着一对连心镯,看得出来,这祭炼镯子的人技术很是高超,这镯子几乎是万能的,既能防御,又能攻击。
银尘还是一言不发的喝茶,喝的茶壶里的茶水都没了,阮连醉这才将杯子夺了过来,“别喝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得说,说出来心里才好受。”
阮连醉这个人一向喜欢直来直去,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只管说就好,自已一个人闷在心里,那伤口就永远都好不了。
银尘眼角沁出一滴泪,阮连醉从未见过那个男人哭的这么好看,阮连醉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银尘,等银尘开口。
创伤不被挑开的话,时间长了就会化脓,看上去外边好了,但里面却一塌糊涂。
过了良久,银尘才哑着嗓子开口道:“我爹娘献祭了。”
经过银尘的描述,阮连醉这才知道前月皇和皇后,因为月皇后死后一直被月皇供着,这消耗的不仅仅是月皇的气血,还有月皇的寿命。
月皇后一开始不知道这样做是耗费寿命的,直到月皇的白发藏不住,月皇后才知道养着自已这么一个特殊的魂魄,月皇付出了什么,于是月皇后便想要彻底让月皇解脱。
月皇自然是舍不得,就这样,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让谁,月皇剩下的寿命不多,想到两个孩子,他便命人打造了两套不一样的神器给两个孩子。
在做银尘的神器时,连心镯因为材料不稳定几乎快要毁掉,连心镯是两人给银尘最后的家当,因为寿数不多,于是月皇打算以身祭器,他也没什么好给孩子的了,月皇后知道月皇的打算后,也一起祭器了。
到最后连心镯是炼制好了,但两人也死了,这结果是谁都没想到的,因为神器一般都会有器灵,可两人死了却没有成为器灵,怪哉。
可想而知银尘得知连心镯的时候有多难受,更何况是拿在手里。阮连醉听完只觉得没法理解月皇和皇后,在她印象中两人都是十分理智的存在,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你要说他们两不爱银尘,那肯定是假的。
如果不爱又怎么舍得去死呢。
可谁家大人以身祭器,把花了自已生命的神器送给自已的孩子,这种奉献型的精神值得表扬,但不推崇。
能正常的死,偏不,我就要壮烈的死。
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还好银尘是个心里强健的成年人,换成是稍微脆弱点的,你看道心崩不崩就完事儿了。
怎么年纪大了,做出这种糊涂事,他们以为这样银尘就会感谢他们付出的嘛?不,银尘只会痛苦而已。
阮连醉拍了拍银尘的肩膀,“节哀。”
“谢谢。”
两人默默地陪着银尘,直到银尘心里好受点开始主动说话的时候两人才开始讲话,不然人家一个人在那难受你在旁边叽叽喳喳,那就更难受了。
三人谈论着近期发生的事,阮连醉分身多,手里的事基本上都交给分身去做,她在沧云玩儿,没事养养花遛遛狗,其他就没什么事她。
时昭呢,她不喜欢一直被局限在一个地方,所以这些年来都十分热衷的在每个小世界收集孤儿人才带回来,手底下也多了几个乖巧的徒弟,其中就有帝采薇。
银尘呢,银尘分身少,又兼任大祭司职位和右护法,手里的事务堆成堆,是三人之中活最多的,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手中的事,只有少部分时间会出去游玩。
每个人都有自已不一样的经历,阮连醉听完心中感悟颇多,他们经常小聚,互相交换自已知道的信息。
这一聊天,三个人不知不觉的就上了头,一转眼就过去了两天,银尘心中的负面情绪也散去了不少。
他将连心镯戴在自已的手腕上,不管爹娘是因为什么做出的这个糊涂事,可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自已不应该对连心镯产生厌恶的想法。
他会好好珍藏爹娘给他留下来的东西。
阮连醉再次回到沧云,经过这一次小聚,她深知陪伴是多么一件重要的事,她所坚持到现在不就是因为这一点嘛?
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剩下的时间阮连醉都是在陪着家里人,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人都觉得这样的日子每天都重复难免枯燥无味。
但阮连醉不觉得,她虽然一直都在玩但从没放弃过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