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抚看着成了一个血人的阮连醉,流在金花上的鲜血,最后被金花消化,总之不能将那些血留下给别人当把柄。
到了这最后一步,情势所迫,没有很完美的继位,只有极端的痛苦。
但在这之前,司抚还是要提醒一句,“接下来我要将剩下的一半神格给你,过程或许比现在还要痛苦。
阮连醉,你还有机会后悔,接受神格后,你再后悔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一旦接受了神格,也就证明阮连醉这一生都要和诸天绑定了,真正的架在高位上,一举一动都要考虑未来,也要考虑众生。
是一个巨大的担子。
承受担子的同时,还得承受担子带来的压力。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如果阮连醉在这退缩了,她也没办法了,与其交给一个懦弱的掌权者,不如就这么自我毁灭的好。
所幸,阮连醉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阮连醉强撑着精神,坚定的看着司抚道:“来吧!我早就做好准备了。”
或许她现在还不是最优秀的,也是一个不合格的,但大环境所致让她走上这个位置,时间会让她学会成长,她自已也会去学习。
司抚笑了一声,将自已的额头贴在阮连醉的额头上,几个呼吸后,司抚拉开自已和阮连醉的距离。
神格脱离出司抚的识海。
那是一个同样菱形的神格,只不过这个菱形上多了几个小尖角。
在神格脱离的那一瞬间,还在跟帝曌进行拉锯战的卡歇尔脸色大变,虽然在他如同墨迹般的脸上看不太明确。
但足够让他震惊了。
谁家找继承人不得精挑细选,再找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传递神格。
也只有司抚这个疯子,敢在这种情况下传递神格。
她不怕这样会引来其他的窥视者吗!
这个疯子!
卡歇尔的异常让帝曌看在眼里,他似有所感的看向屏障之中。
司抚是在将神格给那继承人吗?
尽管安慰过自已不要在意这些,只达到目的就够了,可真当事情摆放在自已的眼前时,他还是难以抑住升起的嫉妒。
对,就是嫉妒。
他在嫉妒那个继承人。
帝曌收回眼神,继续对付卡歇尔,有魔神在这,哪怕这意识之中有一丝神格都足够了。
只差临门一脚。
就只差临门一脚了!
神格停在阮连醉的眉心,却没有着急进去,而是悬浮在半空中荡漾出一圈又一圈的金光,替阮连醉洗涤身上的杂质以及属于人类的血。
在阮连醉识海中的一半菱形类似于结晶体的神格滴溜溜地转起来,似乎在呼应另外一半神格。
一深一浅的金光洗涤着阮连醉的全身。
金光的洗涤带来的不是舒适,而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阮连醉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她死死地咬住自已的唇瓣,不让自已痛出声音来。
在金光的引导下,阮连醉身体里的血尽数涌出,个个拳头大小的血珠漂浮在半空中,这种痛苦比挨了一百顿毒打还令人难受。
不仅仅如此,阮连醉的骨头从皮下破土而出,掉落在一旁。
从脚掌开始,无数骨头在金光的引导下钻出皮肉,飘荡在一旁。
乍一看有些瘆人,可现场两人都没在怕的。
司抚轻声安抚阮连醉,“别怕,很快就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