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小的泥潭中间夹杂着不少陆地,这些陆地上没有树木,只有毛茸茸的类似于苔藓一般的草。
这泥潭范围广阔,但远远不如其他区域的地势宽。
凛潭会在哪儿呢?
两人继续往前而去,泥潭上方飘荡着淡红色的雾气,能见度并不高。
在大概过了四分之三的泥潭,在靠近百泽泥潭最外围的地方,有一块较大的平地,平地上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木屋。
两人飞身落下,一名穿着淡蓝色衣袍的男人从木屋中走出。
他双手拢在袖里,一双泛着猩红之色的眼睛,平静的看向两人,“进来坐坐?”
额头上的绯红花钿在周围淡红色飘荡的雾气前,竟有些相得益彰。
清雅和邪气,在他身上并存。
司抚率先朝着里面走去,阮连醉紧随其上。
木屋中并无太多装饰,只有最中间的桌案前的壁上,挂着一张司抚的画像。
画像前摆放着一个香炉,香炉中早已没了香,但还是被人象征性的插了三根木棍在其中。
凛潭看着活生生的司抚,眼中划过纠结之色,但最终他还是跪下朝着司抚一叩首道:
“凛潭见过主上。”
“起身吧。”
凛潭站起身来,面色依旧冷淡,“主上来的意图,凛潭已经知道,那么就现在开始吧。”
司抚找了个位置坐下,“不急,你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凛潭再次朝着司抚跪了下去,冷淡的脸上出现恳求之色,“求主上放柏绯一马,她这是被猪油蒙了心,并不是想迫害主上。”
司抚点了点头,神色冷漠的可怕,“然后呢?”
凛潭埋着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这些年来,在此地被镇压,他比谁都清楚柏绯做了什么。
柏绯,你糊涂啊!
为何要那般不知足?
司抚将柏绯的魂魄从袖中拿出,扔在地上,柏绯见凛潭跪在地上的样子,伸出手就要去拉凛潭。
“凛潭你起来!”
凛潭不吭声,依旧跪在地上,他神情依旧诚恳,“柏绯你跪下。”
柏绯仰起头一甩,“我不跪!”
她现在纯属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反正司抚又不会杀了自已。
杀了自已,就代表另外三个人也会死。
司抚不会舍得的。
听到柏绯心声的司抚,抬起眸子看了一眼柏绯,冷笑一声,“哦?看来你比本尊都还了解本尊啊……”
柏绯洋洋得意的心瞬间凝固了下来,别人不知司抚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跟在司抚身边这么久了,又岂会不知,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杀伐果断。
凶残无比。
只是极其护短,让她的人从来不觉得她是个凶残的存在。
换句话说,她的好,让柏绯开始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起来。
柏绯被司抚冷漠的眼神盯着,头发都有些发麻了,原本还想跳一下的心,都不敢再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