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彻底没了…时庸我好后悔啊。”
时庸不知道凤箐在说什么胡话,只得出声安慰。
马肚子里的两夫妻怎么样,跟时昭并没太大的关系。
抽出凰骨的过程极其痛苦,哪怕已经被抽出来了,痛苦依旧存在。
时昭却面无表情,仿佛被抽骨的人并不是自已一般。
只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泄露了她的真实反应。
一双眸子黑沉沉的,让人看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
火红的凰骨被整根抽出来后,时昭将一根早已打磨好的骨鞭放进自已体内。
那骨鞭和身体十分的契合,刚放进去,周围的血肉就与之生长在一起。
时昭指尖上一个小小的日晷虚影盘旋着,她将体内所有含有时家血脉的血液抽离出身躯,连骨髓都没放过。
原本面貌姣好的美人儿,在短短几分钟内就变成了一具比干尸还要干上几分的肉体。
时昭体内血液尽数失去,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从袖子中拿出一罐泛着淡金色的液体,往嘴里灌下去。
一罐接着一罐。
虽然不知道世界上是否有神,可这些稀释神血,在此时此刻,却帮上了大忙。
她早就有想法将那些血液抽离出来了,到时候就算是时忘川想出手对付自已,也难以在血脉上制裁自已几分。
她这些年啊,一个人在外漂泊,可不仅仅只是在漂泊。
时忘川若是想杀自已……
她这些年在神院得到宝贝也不少。
时忘川只是一个至尊,又不是道尊,她有把握从他手上逃离。
只要重新回到神院,天高海阔任她飞。
神血灌进时昭体内,干尸样的时昭才重新恢复容貌。
这些稀释过后的神血,被时昭主动纳入体内,带着淡金色的骨髓重新生长出来。
时昭面色好上不少,取出一滴时家血脉的血液送进日晷中,又将日晷伪装成心骨。
做好这一切后,时昭闭着眸子调息。
过了一会儿听到钟声响起,时昭将现场所有散落的血液处理干净,尽量让别人抓不到自已的差错,随后轻飘飘的离开了密室。
而被落在日晷虚影里的两夫妻,在时昭离开后才被释放,时庸看着面若金纸的时曦,连滚带爬的将人扶起来。
时昭给的药丸子只吊住了时曦的狗命,身上的伤却没有医治,后背的伤口已经愈合,但脊椎骨和心骨却是空空荡荡。
时庸取出这些年来时曦孝敬他的宝贝,将这些东西塞进时曦嘴里。
凤箐则是呆滞坐在原地,盯着灰尘里的什么东西出神。
时庸见凤箐这一副跟丢了魂似的模样,连忙开口:
“箐儿,你怎么了?”
凤箐露出一个似笑非哭的表情,眼泪刷的一下流出来。
“时庸啊,我们都错了都错了。”
“错什么错?曦儿这副模样,都是那孽女给搞出来的,早知如此,当初刚生下来就得掐死她。”
“时庸,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已错在哪里吗?”
凤箐泪流满面,对丈夫的不悔改,感到无奈又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