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弟弟掉进河里的那天我在现场,我看见他掉下去的,但是我没有管他。他甚至在河里扑腾着拍着水花的时候,我就蹲在岸上看着他。我看见他挣扎了好几分钟,最后头埋进河里,再也没起来。”
我听到这里一下呆住了。
她说:“是不是挺害怕的。”
“啊,不是,那个……”
她笑了一下继续说:“等我回过头想起跑去找大人时,他已经沉在水底里。然后他们在河塘了找了很久,最后找到了。我现在都记得,是抓住右腿倒掉着被拖上岸的,摆在地上,我爸妈哭得撕心裂肺,我妈抱着他的尸体几个小时才松开。”
A小姐说完后回头看了我一眼,她还是很温柔的挂着浅笑,一脸从容的样子。
“是不是一个暗黑故事。你可以把这个故事发在网上哦,然后很多人都会来评论,我敢打赌,都是骂我的,你看着骂的有多难听了,说不定心里就舒服了很多。”
我搓了搓手,犹豫半天还是回赠了她一个故事。
我说:“我有过类似的经验。”
她漂亮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讶。
我三年级的时候,其实那个周六的下午,我并没有睡着,那个傻子打开门出去的时候,我听见了开门声。我心里猜想他可能会跑丢,我当时我还在心里默念让他被一个好人家捡走,不要出现在这里了,我那个时候天真的以为他不见了,我大伯大伯母会以我为中心。
现在想起来我真的太幼稚了。
我把故事给A小姐说完后,我俩都笑了。
后来我们交换了qq,偶尔的时候会联系一下,不过也很少。她好像挺忙的,有时候我给她发消息她要隔几天才回复,遇见方芳后我们的联系就更少了,不过我过生日的她还是会给我送礼物什么的。
A小姐是我的密友,反正那天我们说完后,我莫名其妙的不想自杀了。后来就遇见了方芳。
我今天真的很开心,希望这份开心能传达给你孙医生。
……
周舟陆续翻了后面的,从九月到十月底,牟美龄的情绪几乎都很稳定,每封信都是给孙医生说分享快乐的事情。但是从十一月开始她的情绪又有很多波动,甚至十一月来过来两次医院,一次是正常4号复诊,还有一次是11月12号。
周舟翻了一下11月12号的信,那天牟美龄在打饭时打碎了饭碗,烫伤了手,没一个人帮她。
信件从十一月开始,就是大量着墨她在公司受欺负的事儿。那个被说成下降头的文档只是她在用写名字的方式报复他们而已。
A小姐也再也没出现过。
周舟看着地上有个巧克力的糖纸壳儿,突然理解为什么每次她被打被骂后还能继续坚持下去,一个极其自卑的人,好不容易得到的这次机会……
牟美龄和方芳为了留在写字楼花了很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