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郑朴丽突然反应过来,冲着电话里大声质问:“难道说昨天的命案,跟你们也有关系?”
那边是几秒钟的静默,只有细微的呼吸声通过听筒有节奏律动着。
那是不想辩解的默认,郑朴丽终于遏制不住的问了一句:“李妍姝你疯了是不是?!你在干什么?”
那边良久之后传来轻柔的声调:“谢谢你啊阿丽。”
上次那个在城南火车站看到李妍姝正脸的年轻女孩儿,郑朴丽在警察过来之前先给那个女孩儿聊了一下。她发现这个女孩儿的记忆本身很模糊。
再加上那天李妍姝戴了个帽檐压得很低的帽子。加上她在女性里还算优越的身高条件,以及刻意模仿的年轻男性的姿态,同那个女孩儿全程也没有语言交流。那个女孩儿只说了那个人长得很清秀,郑朴丽无意中瞟到了她的智能手机的屏保,是个男偶像,同样长得很清秀。
她就故意聊了很多她的男偶像跟偷手机的贼话题,诱使她大脑自动篡改了记忆,把男偶像跟那个小偷的脸重叠了。
等郑朴丽多次试探后觉得万无一失了,她才联系了周舟。
周舟赶到现场,要求她说一下小偷的外貌特征时,郑朴丽听着那女孩儿的描述抚着桌子上插在玻璃花瓶里的洁白的玫瑰花,不由得泄了一口气。
虽然有幸逃过了一劫,不过这种事,竟然还会经历,她真的有点怒了,对着电话里的妍姝问道:“这是最后一个吗?是你动的手吗?”
那边还是没有声音,隔了好一会儿妍姝才慢悠悠地说道:“阿丽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就回来。别担心。”
然后传来电话挂断的声音。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认识的妍姝开始悄悄地发生了变化。
从她们在博物馆重遇后,她开心又忐忑地问她,等下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不是吧?
那个时候她记得妍姝漂亮的眼尾微微往下一垂,染了些许笑意,冲她点了点头。
她烦躁地将五指插进了发缝里,利落的短发从发根梳到了发尾。
郑朴丽突然想到八月底,8月27号,妍姝过生日那天,她们玩的那个游戏,是从那个游戏开始的吧。
那天停电,她们前后爬了八楼到的家,那是余小小跟牟美龄第一次来这里,也是郑朴丽第一次见到她们。
四个人瘫坐在沙发上。
那个叫美龄的女孩子在沙发上蜷成一团:“妍姝姐,我们现在该干嘛呢,你想吃蛋糕吗?”
妍姝坐直身子,点了根烟,她说:“要不然,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小小问:“什么游戏?”
“一个老土的游戏,我们每个人拿两张纸,在一张纸上写一个自己最讨厌的人的名字。再在另一张纸上,写一个自己觉得最恶心的事情。然后随机摆在桌上,我们随机互相抽两次,先抽名字,再抽事件。这样可以掌握彼此之间无法言说的秘密,而且不用知道那是谁的秘密。把你们最不想告诉别人的秘密讲出来吧。”
郑朴丽仰躺在沙发上笑了一下:“麻了,还玩儿这种吗,我好累啊,我没什么秘密,我不想动,妍姝啊,要不我们直接吃蛋糕吧。”
那天她还是参与了,只是她都抽到了自己的,不管是事情还是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