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没反应过来。
这个反应……是不是不太对?
他们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对方不是应该一边哭喊一边憎恨地咒骂他吗?
可……对方的态度怎么如此平淡?
殷未商无视他的注视,自顾自地给自己灌了好几口隔夜茶。
昨晚闹得太久,她的嗓子难免有些干涩。
紧接着她坐了下来,冷冷地睨着面前的人:“说说吧,昨晚是怎么回事?”
许是心中有愧,沈淮序并未隐瞒。
“我天生患有寒症,身子比寻常人差些,曾寻遍名医,却也是无用功,季少京断言我的寿命最多不过二十岁,为了给我续命便想出了以毒攻毒的法子,虽然能暂时吊着一条命,代价却是时常要受冻症之苦。”
昨夜便是他病发之时,每次病发他都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季少京为此想了无数办法,却还是无能为力。
这么多年他也早就习惯了,只是没想到昨夜殷未商会出现。
他病发时会失去意识,因此并不记得昨晚具体做了些什么,他也没料到自己竟然会……
沈淮序有些懊恼,尤其是当他看到对方脖颈处的红痕,是那样的刺眼,仿佛在提醒他昨夜的荒唐。
虽说这并非他所愿,但他的确有愧于殷未商。
无论如何,他都无法视而不见。
“殷未商,我……”
“行了,我知道了。”殷未商突然打断了他。
清冷的眼眸扫过沈淮序,太过平静的脸上没有半点情绪的起伏。
“我知道你并非故意,我打了你一巴掌,也算两清了,昨晚的事我会当做没发生。”
撂下这句话后,殷未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下。
她走得太过干净利落,反而让沈淮序当场愣了神。
这就走了?
明明是她被破了身子,为什么如此平静?
不知怎的,沈淮序的心口有些发堵。
“这个女人……就这么不将自己放在心上吗?就连被要了身子也毫不在乎?”
殷未商并不清楚此人的纠结,好在沈淮序的院子里没什么伺候的人,天也刚亮,所以她回自己的院子时并无旁人瞧见。
只是恰好碰上了来伺候她洗漱的慕云。
“商儿?你怎么从外头回来了?还有你这身衣裳是……”
慕云的脸色瞬间变了,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对方身上穿的是男人的衣裳?
她大步朝殷未商冲了过去,一把拉开对方的衣领,果然瞧见了上面遍布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
慕云的脸一阵黑一阵白,无论是谁,对殷未商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可殷未商却比她想象中的要冷静得多,只是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是沈淮序。”
慕云一愣,紧接着眼里就涌出了猛烈的杀意:“他疯了吗!你可是他名义上的祖母!敬国公还没死呢,他就这么迫不及待?他就算不顾及敬国公,也得顾及一下你的名声啊!若此事被旁人知晓,他倒不会怎么样,你会立刻被拉去沉塘浸猪笼!”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沈家的男人!一个二个比畜生还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