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月简单冲了个澡走出浴室,周十晏正窝在她房间里的摇椅上打电话。
“小星啊,实在不行你就从了吧。既然卓阿姨已经退而求其次逼你去相亲,那不就证明‘继承家产’这事儿,至少短期内不会再被提起了吗?”
“……”
“我不,我是有家室的人,你让老喻陪你去。”
“……”
“他不同意关我什么事?!我警告你啊,别想挑拨我和我老婆的关系。我老婆很爱我!”
已经神不知鬼不觉走到周十晏身后很久的江肆月:“……咳咳。”
“!”头顶霍然传来熟悉的声响,周十晏自信嚣张的气焰瞬间被浇灭了一大半。
网线那头的何星熠不知又说了句什么,他立刻敷衍道:“好好好行行行,周末的事周末再说!”
“我老婆来了,先挂了!”
言罢,不给何星熠任何挽留的机会,秒秒钟就掐断了电话。
江肆月看他那着急忙慌的样子,估摸着要是情况允许,他能直接把手机从露台扔出去。
“牛吹完了?”她一脸谐笑地问。
“这…这叫吹牛吗?”周十晏理不直气也壮地起身,像只八爪鱼似的黏上江肆月,“哎哟阿月~给点面子嘛~”
江肆月站立如松,口吻却有些无可奈何:“外人面前,我什么时候不给你面子了?”
“行了,起开,别得寸进尺!”
周十晏权当没听见,甚至把人搂得更紧:“我不。天冷了,这样抱着暖和。”
如此耍赖的行为,江肆月霎时感到一阵好气又好笑:“周少爷,照你这么说,没我的前二十一年冬天你都是怎么过来的?”
周十晏轻声道:“都过去了,不重要。”
他个子很高,只有略微弓身才能让下颌抵上江肆月的肩窝:“反正今后四季轮转,都有你在。”
初冬的夜晚寂然无声,月光穿透薄云,朝世间洒下万缕清辉。
江肆月垂眸看向他环在自己腰间的双手,忽然也泄了劲:“好好好。但你能不能先放开?”
“我刚刚洗完澡,这样贴着很热啊。”
周十晏闻言,倏地站直身体,欣喜地握住江肆月的肩膀将她调转了一百八十度:“阿月,你同意了?!”
江肆月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抓起他的手腕朝衣帽间走去:“过来,有东西给你。”
“!还有礼物?!”惊喜一茬接着一茬,周十晏立时两眼放光,连脚步都开始飘了。
“……嗯。”
江肆月拉开衣帽间大门,领着他来到房间正中央的首饰岛台前——台面上正摆着一个黑色的方形盒子。
“江诗丹顿的表?”周十晏一眼认出了包装盒上的马耳他十字LO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