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娄笑说:“也就是说,玉郎君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封玉从地铺上弹起,“什么叫重新做人?”,见那人是故意挑逗自己,她又气囊囊的重回被窝,“罢了罢了,不同你争执,不然爹又该说我欺负自己夫人了。”
明娄默默念了一句:“夫人…”,原来这人下意识也会承认自己是她的夫人。
对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封玉听见,但她并未说什么,只是依稀听见明娄对她随意脱口而出的称谓反复念叨了许久。
夜里,封玉因后背的伤被疼醒,她撑起身子看了眼四周,在床铺上坐着。
她起身看了眼床上熟睡明娄,确认这人是否睡着了,再蹑手蹑脚走进了铜镜面前,她褪去里衣,露出半个背来,哪里有人为她上药,她不愿把背交给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娘。
这府上虽然有她一出生就在封家做事的丫鬟小厮,但换了一批又一批,知晓她女儿身的到也不剩几个了,她没有能够信任之人。
封玉勾背去拿妆台上的金疮药时,铜镜里却是多了一个人影子,那正是明娄。
封玉蹙眉,眉眼多了几分错愣,“你…你怎么醒了?”
明娄自然的将金疮药拿于手中,将药粉倒于指腹然后轻轻地点于她后背之上,那道道伤痕皆是皮开肉绽,血从肉纹里渗出来,本来就疼得紧,明娄一触摸,疼痛在背后越发愈演愈烈。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封玉埋头没什么底气的问后面的人。
明娄眨巴眼睛,轻轻将药粉在伤口上涂抹开来,“该见的不该见的,我眼睛皆所见了一切,那我应该问什么?”
这话到是从她嘴里吐得轻巧又平淡,封玉总觉得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便又问:“我是女子,是封家对你有所隐瞒,若是你有任何要求,我都遵从,包括你对外休“夫”。”
明娄说:“可在我眼里你不比任何男子差。”
封玉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抹惊色,“我如此品行,你为何…”,她不敢相信身后人对她的评价。
“顽劣从来都是你外层的保护壳,我能看出来,你本性不坏。”明娄将药放了回去,帮她拢好了里衣。
“你…你不怪我们封家吗?让你陷入这样的水深火热。”封玉刚低头意要捆腰间的束绳时,被明娄一把拦住。
前者牵着她的手腕去了床上。
“我…我睡地上就行,咱们不是说好…”封玉的唇瓣被人用食指轻轻堵住。
“明日我便差人送回真正的落红。”明娄神色含情看着面前的人,对方听见耳根到脸立马红了。
这天夜里,明娄知晓了封玉真实的身份,其实她早就有所察觉了,只是一直在等一个捕捉真相的机会。
红儿清晨在门外端着水盆唤自己小姐擦脸时,看见一个人从屋里开门出来,两人的目光对视了许久,“你…姑…”,红儿差点吓得水盆落在地上。
封玉不同她解释什么,便接过她手中的水盆,然后说:“你下去吧,我来。”
红儿听见吩咐刚想离开之时,自家小姐开门递过去一个手帕,上面染了大片的血渍,“这…几天前姑爷不是让红儿送过一次嘛?”
“额…偶尔一次两次也不是不行…”封玉虚心的视线拢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