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当年第一次登台领最佳男主角奖,前一晚也照样到点躺床上闭眼就入睡。
“哦,这个意思啊,我也从来不失眠。”凌风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有些困惑道,“我听人说,夜间不寐是由于思虑过甚,你是不是晚上在想什么?”
他话说完,宋北遥像是突然联想到什么,脸色瞬间变得一言难尽。
凌风一见他这表情,好奇得要命,立马凑近脑袋问:“真是在想什么啊?告诉我呗,我帮你拿拿主意。”
“不知道。”宋北遥长长呼出一口气,摇摇头,“我还没想明白。”
“就是想不明白才要说出来,是什么事啊?”凌风一脸望眼欲穿道。
这时,宋北遥神色已然恢复如常。
他侧眸看着凌风那模样,嗓间含着笑,悠悠开口吐出四个字:“少儿不宜。”
凌风:“??????”
……
晚间,太子府书房内。
黑袍男子站在案桌外几步远,眸露无奈道:“只是吐了一口黑血而已,你在担心什么?这说明火萤蛊已经开始消融寒毒了,是好事啊,我昨天应该都跟你说过。”
桌旁坐着的男人面容格外冷峻,指尖一下一下在桌面上轻落着。
听了这话,不说旁的,只问:“那他会难受吗?”
“难受?”黑袍男子仿佛听到什么不可置信之事,“你可别忘了,寒毒一旦发作他必死无疑,为了解毒难受一点儿算什么?”
“况且不过就是夜间燥热,心火难耐,入睡困难罢了,都是正常反应,对身体没什么大危害。”萨尔安慰道。
裴寂的目光落在桌上燃着的烛火上。火苗轻曳,火光印在他冷硬的面庞上,勾出利落而棱角分明的轮廓。
“入睡困难,已是大事。”
“……就这几日而已。”萨尔那双不冷不热的眸子投过去,“你真正该担心的,是三日后取蛊。你还是不打算告诉他此事吗?”
“是。”
裴寂抵上座椅靠背,单手撑在头侧,“他应该不知道自己中了毒,何必告诉他,让他徒添心忧,他本就身子不好。”
萨尔目光沉静,望着这位曾经救过自己命的故人。
下午他去寝殿查看那位侧君情况,简单聊过几句话。那位似乎是被保护得太好,对太子的付出一无所知。
甚至在他提及太子时,那位也不见多欢喜的模样。
两个人之间的事,旁人是插不进缝隙的。萨尔只淡笑一声,嗓音嘶哑道:“没想到太子殿下挂心一个人竟是这般,什么都替对方考虑到。只不过你为他做了这许多,他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