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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昭却也不答,只将却邪丢给风堂主,自已则凌空一跃,落到陆旸身后,瞧准了他的胸道穴,抬起剑柄用力一击,陆旸当场跪倒在地,浑身一震,呕出一大滩血水来。
他猛咳了几声,整个人都似已脱力,但神智却忽然恢复,满目惶然惊恐,面色如纸,大汗淋漓。
他抬起头,蹙眉后怕道:“方才……方才我的身体不受控制,险些伤了诸位,实在是罪过。”
陆晚晚急忙跑上前去,扶起陆旸:“兄长,你难道还能够记起方才发生的事么?”
陆旸点了点头,“我记得,我都记得。无论我如何想,可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就好像……”他忽然顿住,眉心震了一震,“就好像别人正用丝线牵着我,让我去做什么事情一样。”
陆昭昭略微思忖了一下,便来到陆旸呕出的那滩淤血前,用剑拨开杂草,似在寻找着什么。
她的剑忽然顿住了。她撕下一块衣角,俯下身,捏着布料拾起了一样东西。
一个赤红色的、半个小拇指指甲大小的圆形珠子。
她定睛看了看,蹙眉道:“是傀儡蛊。中蛊之人身体不受控制,六亲不认,躁狂进攻,是一种很常见的蛊。”
“常见?”陆晚晚狐疑道,“所有巫蛊都在北辽消失多年,如何常见?”
陆昭昭叹了口气,无奈道:“北辽是不常见,但有一个地方却遍地都是。”
“是离垣。”沈璟彦突然开口。他似察觉到了什么,不经意间抬起头,望向面前那十丈高的悬崖顶端,却忽然看到了一片黑色的衣袂一掠而过。
他想了一想,平静问道:“玄溪道长,你中蛊之前,可曾看见过什么人?”
陆旸摇头道:“只见过长姐,并未见过其他人。”
此时,陆昭昭却忽然有些懊恼,微微愠怒道:“可我在见你之前,却见过一个人。”她的瞳孔似忽然有些收缩,恨恨道:“一个很会用蛊毒的人。”
话已说到此,程不渔和沈璟彦都已经确定了究竟是何人所为,对视一眼,轻轻一叹。
程不渔无可奈何地抱臂而立,摇头道:“陆昭昭,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赤竹已经踩在你头上,就差在你头上拉屎,连你的兄弟姐妹都要下手,你竟然还和他们一道,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也被他们下了蛊了?”
陆昭昭忽然握紧了剑鞘,闭起眼来,转过身,紧咬着牙关,摇头道:“这不关你的事。”
程不渔不满道:“怎不关我的事?玄溪道长是我们的朋友,是你的弟弟,他被下了蛊,我和沈大皇子倒是担心的要命,你却无动于衷、姗姗来迟,我倒有些好奇,这下蛊之人的所作所为,是否是你授意?”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一不诧异望向陆昭昭。
陆昭昭忽然转过身来,逼视着他,咬牙道:“程不渔,我劝你不要管太多闲事。你初入江湖,不懂的实在太多,这世上有诸多迫不得已的千难万难,并不是我一已之力便能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