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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不渔来到门外,轻轻敲了敲门,平心静气笑眯眯唤道:“有人在家么?”
宫中一片寂静,没有半点回应。
难不成是已经睡下了么?看来小道长还挺养生的。
程不渔不死心,稍用力敲了敲,又唤道:“小道长,你在家么?”
屋内仍是一片死寂,什么动静都没有。
沈璟彦也唤道:“曲道长,深夜冒昧来访,事关却邪,还请道长行个方便。”
可屋内仍是无人应答,仿佛这压根就是一间空屋子。
才戌时五刻,殿中奉香弟子都还没有睡,道长这便睡了么?而且还睡得这么沉?
程不渔摸着下巴,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来到窗边,伸出一根手指,捅破了窗户纸,向里边瞧了瞧。
这一瞧,他竟直接浑身一震,跳了起来。
他二话不说飞奔到门前,“砰”地一声,一脚踹开宫门,直闯了进去,失声大喊道:“曲道长!”
沈璟彦跟着他闯了进去,霎时间目瞪口呆。
却见曲天楷已经瘫倒在地,而胸口上正插着一把长剑,整个人已经没了气息。
程不渔扑了过去,将曲天楷的尸体翻过来,细细观察了良久,呆骇地愣声道:“沈璟彦,快去把他们叫来,把掌门和三宫长老,还有他们的弟子,还有玄溪道长,统统都叫来!”
沈璟彦蹙眉道:“你发现了什么?”
“他刚死,”程不渔抬头愕然,“就在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之前!血都还没有凝固!”
沈璟彦也忽然变了面色,转身便奔了出去。
所有人都到齐时,程不渔仍然呆呆坐在曲天楷的尸体旁,愣愣望着那把直直刺进曲天楷心脏的长剑。
众人皆大骇、季和光目瞪口呆地望着地上的尸体,他身后的邹月婵则很是悲伤、落寞,眼泪都快要落了下来。
冷冰臣更是惊不可遏。她颤抖走上前去,甚至已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楷儿,楷儿……怎会……?”
她满头的白发在月光中似又更加苍白了几分,目光不住颤抖着。
她现在是什么心情?
悔恨?懊恼?难以置信?还是仍固执地一心只想着太和门规?她是在心痛自已的徒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