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不惜使出刺杀这等下作手段,也要阻止案件审查。不过这些刺客最终都被故渊门和天子暗卫拦下了。
李晁奚登基不过两年,他必须要趁这个机会向所有人传达一个讯息——他是真命天子,不是个能被肆意捏在手里的软柿子。天子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违逆。
于是,多方势力互相试探、互相拉扯、互相攻击了几个月后,昔年真相总算大白于天下。
故渊门七十一名罪臣遗后终于洗净身上冤屈,从此以后,再也不必隐姓埋名,而是光明正大地行于世间。
……
司言昔日所求已得回应,亲自入宫拜谢帝王。
是拜谢,亦是告别。
此时此刻,他二人并非君臣,并非合作对象,若说是朋友,似乎也差了些意思。
但不论该以何种言语描述二人间的关系,都已不重要了。
李晁奚早就料到司言会来,提前令人备了佳酿。待司言进了宫,就派人召他来御花园凉亭小坐。
司言听召而来,躬身一拜,“草民司言,见过陛下。”
“不必多礼。”李晁奚的语气难得温和,神情也格外和缓,“坐吧。”
“谢陛下。”司言依言坐在他对面。
“这是西域新进贡的琼浆,你试试看?”李晁奚目光落在他身前的酒杯上。
“那在下就谢过陛下美意了。”司言也没客气,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被辣得皱了皱眉头,“嗯,好烈的酒。”
“西域的酒,大多都这样烈。”李晁奚笑着回应,“但苦辣过后,却有回甘之味。”
司言稍稍感受了一下,有些惊讶地点了点头,“确实。”
“这世间的许多事,大抵也如这烈酒一般。”李晁奚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眼眸深邃,“入口时虽然苦涩,回味过后,总能品出些许醇香来。”
“是啊。”司言扬起唇角,“恭喜陛下,苦尽甘来。”
李晁奚轻叹一口气,半开玩笑地埋怨道:“阿言啊,你是无事一身轻了,可给朕留下这么一堆烂摊子。”
冤案虽然已经审理完毕,但要如何处置那些牵涉其中的朝臣,仍然是个问题。此番涉及的朝臣太多,若处置太严,恐会遭到反扑,若处置太松,又达不到一开始整顿朝堂风纪的目的。
如何定罪,如何论罪,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需要与戚思彦他们细细商讨。今日过后,可有的他忙。
司言当然知道他在忧心什么,说道:“陛下英明神武,定能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好了,这些客套话就莫要再说了。”李晁奚摇摇头,另起话题,“你的事解决完了,有想过往后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