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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怎么办?”叶温遥瞪大了眼睛道。
司言从容地说道:“无妨。承王根基未稳,正是无人可用之际,暂且不会直接向我挑破这种种疑点。”
宋岳之却不认同,“可他就算嘴上不说,私下里也绝对会派人去查。若他知晓了故渊门的真正意图,我们又该如何?”
司言轻轻勾了勾唇角,摩挲着茶杯,没有去看身旁坐着的两个人,意味不明地说道:“若他真能觉察出故渊门所谋之事,将所有的来龙去脉都查得水落石出,不也是一件幸事么?”
“这算什么幸事!”叶温遥难以理解。
司言自顾自地说道:“这恰恰说明,我们这位承王殿下,除了野心之外,确有真才实干。若他将来登上皇位,兴许也能有一番作为。”
宋岳之皱眉道:“师弟,你的意思是,你真要扶持承王上位?可当时师父临终前的嘱托,明明是……”
宋岳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神情复杂地看向司言。
司言说道:“师兄,你看,师父当年的遗命,你果然也说不下去了吧。既然如此,又谈何遵从呢?老实说,自打七年前师父仙逝,我正式接手故渊门的时候起,就没想过要走师父安排的那条路。”
“那你打算如何做?”宋岳之问,“师弟,你可别忘了,你身上还背负着故渊门内七十一人的冤仇呢。”
叶温遥打断道:“小宋,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厚道了,阿言他可从来没有义务要为别人的命运负责。”
宋岳之冷哼一声,“我只是谨遵师父遗命罢了。”
叶温遥还嘴,“那师父临别前还让你唯阿言是从呢,你听是不听?”
“至少也要让我知道师弟究竟作何打算。”
司言挥了挥手,示意两个人不要拌嘴,“师父制定的那条方案实在是太过于铤而走险,若稍有不慎,我们整个故渊门都要遭殃。可说到底,我们最初的目的,不就只是为了求一个公道么?既如此,大可以扶承王上位,再借他的手来翻这些旧案。”
宋岳之不赞同地道:“承王怎么可能会帮我们?就因为这雪中送炭的情分吗?师弟,你不会不知道,在皇家,情谊是最廉价、最不堪一击的东西。几十多桩冤案汇集在一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天曜年间,皇家粉饰出来的繁华盛世,很有可能都是假的。这是在打天家的脸!”
司言也不恼,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师父指定的那条计划,难道就更有胜算吗?”
宋岳之沉默了。
“既然两条路都希望渺茫,为什么不选牺牲更少的那条呢?”司言说道,“我不会拉着整个故渊门的人去送死。”
“你这是……质疑师父的决定?”
司言看了他一眼,竟大大方方地说道:“对。”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