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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戚叶临交代的任务完成之时,二人立刻赶回了故渊门据点。
进了门,就看到戚思辰靠坐在床头,正皱着眉头和鸦青说着什么。
鸦青将手中黑乎乎的药碗递了过去,“喝药!”
戚思辰微微偏过头去,眼神往别处瞟。
“我怕不是救了个假的世子爷吧。”鸦青简直要怀疑人生了,恰好此时见到阿柔和司言,顿时如见救星一般喊道,“阿柔,你看你哥,他不喝药!”
戚思辰听到这话,回过头来,顺着鸦青的视线望去,果真见到阿柔来了。
等会儿,阿柔身旁怎么还站了个人?好像有点眼熟……
戚思辰刚醒来没多久,脑中还有些浑沌,在记忆中费劲搜索了片刻,终于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定州疫病那一次,在营帐里和他妹妹眉来眼去的那个男的吗!
思及此处,戚思辰目光变得不善起来。
司言: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阿柔对二人间的眼神交锋毫无知觉,坐在床边,看着眼前这个生动而熟悉的大哥,而不是躺在床上死气沉沉的样子,她有一些想哭的冲动,“大哥,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
戚思辰没再同司言暗暗较劲,看到幼妹泛红的眼眶,只觉得手足无措,尽力安慰道:“我,我这不是醒了吗,嗯?”
自大哥为他挡下一剑,昏迷不醒的那日起,阿柔每每想起此事,总是愧疚万分。倘若大哥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她恐怕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阿柔心中一阵阵后怕,“大哥,往后不许再这样冲动了。”
“冲动?”戚思辰想了想,明白了她是在说那日挡剑的事。
也许作为将领来说,他为私情而不顾自身安危,的确算得上冲动。若因他自陷险境的举动导致西北大营无人主持,酿成不好的结果,他是无论如何也偿还不起的。
可作为家人,作为长兄……
戚思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那不是冲动。”
那是本能。
阿柔大抵能猜到大哥心里的想法,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微笑着说道:“我知道了。”
戚思辰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视线,“嗯……”
“喂……”鸦青终于忍不住了,不由分说地把药碗塞进阿柔的怀里,“阿柔,你快管管你哥,我都把药端来了,他就是不喝。我还有事要忙呢,你想办法给他灌啊。”
一口气说完,鸦青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若是放在从前,有人要对阿柔说“管管你哥”这种话,阿柔可是万万不敢的。
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