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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柔坐在椅子上,有些郁闷地撑着脑袋问:“我单知道二哥喜欢书画,却不知二哥画得这样好,你怎么也没告诉过我呀。”
戚思彦保持着作画的姿势,没有抬头,“闲暇时随意学了学,不值得说的。”
阿柔:“……”
乐瑶:“……”
闲暇时随意学了学就能学成这样吗?!
二人对视了一眼,纷纷露出大为震撼的表情,没再出声打扰戚思彦,继续看他作画去了。
只是,随着画像逐步成型,面貌逐渐细化,阿柔却是笑不出来了。
她没来由地感到心慌,只觉得这画像越看越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她飞速地在记忆中搜寻与这幅画像有关的信息,眉头越发紧皱……
终于,在“灵引真人”画像最后一笔完成之时,阿柔终于想起来这莫名的熟悉感来自何处。紧接着,震惊、惶恐、愤怒、哀痛等等情绪便如潮水一般从她心头涌出,让她膝盖颤抖,几欲跌倒。
阿柔难以置信地指着这幅画像,颤声说道:“我见过他。”
戚思彦和乐瑶瞬时就变了脸色,异口同声地问:“在哪?”
“在……烟云四州的通缉令上。”
当初,阿柔游历至烟云四州一代,乍然听闻岐州知州张博尧蒙冤而死,其亲属流亡在外,被人追杀。阿柔无法坐视不理,便主动护送张家人入京伸冤,却意外被卷入到了西南剿匪一事之中。
剿匪之行几乎大获全胜,可向山寨大当家陈松进献谗言,间接害死几十名良家少女的那两名道士却趁乱逃走,不见踪迹。朝廷下了海捕文书,阿柔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不想时隔许久,两个骗子摇身一变,竟成了当朝国师以及国师的徒弟。
阿柔觉得一阵阵晕眩,紧紧抓着檀木桌子的边缘,勉力支撑自己,“这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堂堂大昭的国师,竟是上了朝廷海捕文书的罪犯!
这样的事实,无论如何都太过荒谬了。
……
承王府。
承王越来越受到陛下重用,也越发忙碌起来,几乎没有什么闲暇的时间。
李晁奚方才刚接见过一波阵营内的朝臣,商议了一些与夺嫡相关的事宜,送客之后便回到自己的书房去了。
云飏紧随他入内,汇报道:“殿下,承王出手了。”
“我这位二哥,还真是沉不住气。”李晁奚不怎么意外,轻笑一声,“那司言那边的行动呢?可有受到干扰?”
“司门主传信说,已经摸到了柳叶门的老巢,不日就能将匪首缉拿回朝,让殿下敬候佳音。”云飏如实道。
李晁奚眼神中流露出赞许,“这上好的利刃,使起来就是得心应手,只可惜……他的心不在我们,终究是不能完全为我所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