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医生。”
病房里很快只剩下他和岑帆。
刑向寒坐在人旁边。
大手捋过他额上的碎发,往两边顺顺,试探到点汗,又拿了纸巾给他一点点往外拭。
万般小心的,像是对一件易碎的珍宝。
他已经忘记上次看着人睡觉是什么时候,来的路上心像是悬在空中,半天没法落下,只有现在这个时候整个人才真正踏实。
刑向寒觉得自己像是被劈成两块,其中只有躯壳还在自己这里,剩下连着血肉和心脏,全都捏在这个人手里。
他觉得岑帆牵动着自己所有的神经线,任何动静都会让他震颤,变得草木皆兵。
手背划过他微烫的侧脸。
内里除了无法抑制住的心疼,还有对这个人全部的渴望。
心尖微动,好像有什么东西控制住他的手指,拇指一寸寸轻抚他的下唇。
病房的门忽然被从外面敲了两下。
接着是一道讽刺的声音,“幸亏我来了。”
“刑教授还真是喜欢趁人之危。”
门被推开。
一身绿色亮片正装,喇叭裤,像是刚登台走秀回来的陈开从外边进来。
第69章
刑向寒看到对方并不惊讶,因为是他打的电话叫人过来。
现在只一瞥,走到病床旁边,从包里拿出份合同,“这个是今天他刚带回来的,你拿回去再让你们法务看一眼。”
他每次这支配人的语气听得人怪不爽的。
陈开冷笑一声。
接过合同后看都没看,先走到床边,试探地去碰了下岑帆额头,见没有发烧才松口气,冲旁边道:
“刑向寒,我不是你的学生,也没他那么好脾气。”陈开对这个人的讨厌从来都直接挂脸上。
半点不客气:“这里有我就可以,你赶紧回你那学校吧,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可耽误不起你们这种搞科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