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铮然郁闷,他哥对他都没说过几句好听话。
况且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宋西用敬语是什么乐趣?
母胎单身的小齐总对此感到不解。
“香菜?我不喜欢吃香菜,”青年碎碎念,“可是不放香菜的牛肉粉丝汤又失去了灵魂。”
“乖,我少放一些。”齐竞白低笑着道。
“我闻到香肠花卷的味道啦,好香噢。”宋西弯腰从冰箱取出锅贴半成品,“我来煎锅贴!”
男人温声叮嘱:“别被热油烫到。”
“嗯嗯,我小心着呢。”
他们忙忙碌碌旁若无人,齐铮然不知看了多久,眉宇间困惑丛生。
这相处得……过分和谐了。
似乎宋西跟他哥一起生活有很多年。
看他哥身上的围裙,他不是没见他哥穿过,从前也没觉得温馨。
是因为旁边多了个人吗?感觉截然不同。
齐铮然悄无声息地回客厅坐下,指腹摩挲西裤昂贵的布料,眸色晦暗不明。
宋西端着锅贴蒸饺送到餐厅,再去端香肠花卷和粉丝汤。
途中瞥了眼沙发,主神大人的弟弟身姿笔挺,西装妥帖地裹在身上。
他摸摸头,神秘兮兮地压低音量,“白白,你的弟弟好神奇啊,到家不脱外套,穿得整整齐齐不会不舒服吗?”
齐竞白勾唇,西西没说齐铮然古怪,委实善良。
男人盛好牛肉粉丝汤,擦干手,“他常年西装三件套不离身,方便随时投入工作,让他脱掉外套他反而不自在。”
宋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随口感慨,“这么说来,他过得蛮累的。”
刚要端起碗的齐竞白停下手头的动作,仔细分辨小家伙的神情,确认西西那句话没过心。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他剑眉蹙起浅浅的川字,西西只是顺便提了一嘴,他占有欲怎么那么强。
这很不应当。
宋西用布包着碗,发现主神大人低着头出神,踮脚亲他一口,占到大便宜似的端上一碗牛肉粉丝汤就走。
他得意洋洋的小脸在男人眼前回放。
齐竞白措手不及地愣了愣,呆呆地触碰被西西亲的地方,无声笑开。
明明小家伙最在乎他,他为何胡思乱想,徒增困扰?
男人摇摇头,将没用的废料甩出脑海,端起剩余两碗粉丝汤。
宋西刚好回来,不放心地说:“您干嘛两只碗一块端着啊,会烫的,留一碗给我多好。”
齐竞白不以为意,“无妨,不烫。”
待放下碗,青年捧起他的大手反复查看,拧眉道:“手都红了,还说不烫呢。”听着心疼坏了。
男人的俊脸愉悦蔓延,欢喜地薄唇贴了贴他的额头。
身后,齐铮然五官凌乱,神色微妙得难以形容,像路过的狗被塞了一嘴口味复杂的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