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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祈沉思片刻开口道:“这真是招险棋,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他有本事将西秦切成碎块,就有希望的。”
“是啊,关键是兵贵神速。”谢徽紧接着说道。
谢壑并未言语,一直在沉默喝酒,蔺冕扭头问他:“临渊,你怎么看?”
“坐看。”谢壑道,“看着险而已,他从来不?做无把握之事,我相信他。”
谢宣不?知道自家父亲对他这样信心满满,他正在迟意惊愕的目光下跟两位好友说明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李从庚犹疑道:“如此一来,这条通往西域的商道可就彻底乱了?,西六州不?会因此受到影响吗?”
“不?破不?立,彻底搅乱这洼水才好浑水摸鱼嘛,至于?摸上什么来,全凭本事了?。”谢宣耐心回道。
迟意经过?最初的震惊后,也?回过?味儿来说道:“只要漕运还畅通着,西六州的日?子总不?会太难过?,再乱也?是这一两年的时?间,熬过?这段时?日?就好了?。”
谢宣冲着他欣慰的笑了?笑,说道:“正是此理。”
三人?各回各屋去休息,一宿无话。
次日?一清早,扎奇朵顶着两个黑眼圈找到了?谢宣,她态度十?分干脆:“我知道之前那些话是我想的有点?多,不?过?我还是希望我们能联手,西秦王暗中劫掠你们的商队是想搜刮些银钱,养那么一支神出鬼没的军队可是个不?小的花费,我们部落不?养那个,也?就没有劫掠你们的必要,只要咱们两边联手,最起码可以保证你们西去的商路是通的,而且我们不?会依附兀目人?,这是我现在就可以给的保证。”
谢宣摇了?摇头说道:“还是不?够。”
扎奇朵急了?,怒道:“你还想要什么?”
“十?年之内,不?要东犯,这是我的底线。”谢宣敞开天窗说亮话。
扎奇朵目光闪烁了?一下,沉默良久后说道:“好,说十?年就十?年。”
“这一项要求我要写?到协约里?,如果你们不?遵守承诺,就要承担被灭族的风险,我闻金金说到做到。”谢宣一字一句十?分严肃的说道,“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扎奇朵咬了?咬牙,坚决道:“就这么决定了?。”
“成交。”谢宣说道。
“那接下来你们是不?是要离开这里?前往林胡了??”扎奇朵问道。
“不?急。”谢宣摆了?摆手说道,“我们大齐乃礼仪之邦,先去与西秦王告个别再走也?不?迟。”
西秦皇宫内,西秦王挽留道:“闻大人?再往西去,风沙漫天,难以前行?,而且瀚海里?的沙子可是会吃人?的,我们两国也?算友邦,闻大人?有何要紧的事儿不?妨与本王先说道说道,兴许你们束手无策的事情?,我们可以疏通呢?”
“还是商队被截杀的事儿,而且西域二十?四国呢,让西秦王夹在中间为难必然不?妥,我更喜欢亲力亲为。”谢宣说道。
二人?寒暄一阵,谢宣突然说道:“西秦王腰间那枚血玉凤凰玉佩倒很别致。”
西秦王低头看了?看,一边取下一边说道:“是我们西秦特产的血玉,在我们西秦不?算稀罕物,闻大人若喜欢此物便赠予你了。”
谢宣亦摘下自己?腰间的青玉道:“多谢西秦王割爱,我的这枚青玉亦是御赐之物,便斗胆赠予西秦王了?,望您不?要嫌弃,愿我们两国永世交好。”
说罢,谢宣告辞,带着使团离开了陶州城继续西行?。
在扎奇朵的热切期盼下,谢宣带人?来到了?鄯善国。
扎奇朵:“……”跟谢宣同行?了?这么久,她已经清楚明了?的意识到谢宣并不?是个可以任由别人?拿捏摆布的人?,她要试着习惯。
鄯善国刚刚经历了?一场内乱,王族元气大伤,国政十?分不?稳,对于?汉使的到来他们又喜又怕,喜的是在他们国家的传说里?东方有个实力强横的汉人?国家,喜的是他们可以凭借汉使的力量稳定自己?的国家,忧的是汉使亦可以轻而易举的颠覆他们的政权,而且听往来的商队说,汉人?已经没有那么强大了?,这下鄯善国上下更加忐忑了?。
谢宣的使团被鄯善人?细致周到的请入了?驿馆中,一连几日?新上任的鄯善王并没有召见谢宣他们,扎奇朵和迟意出去打探了?半天消息,不?打探不?知道,一打探惊一跳。
原来新任鄯善王听说谢宣他们是从西秦那边过?来的,以为谢宣与西秦人?交好,而西秦王又和林胡王同气连枝,这次鄯善内乱就是林胡挑起来的,他怀疑谢宣这群汉使是不?是也?和林胡那边有什么勾结,企图再次颠覆鄯善。
谢宣得知鄯善王的疑虑之后,亲自修书一封给鄯善王,直言自己?是为汉商屡屡被劫掠一事而来,与林胡并无交情?。
鄯善王见了?谢宣的亲笔信,心里?踏实了?,当晚就安排了?接风宴,推说自己?前几日?身?体不?适怠慢了?各位贵使实属无奈。
谢宣摆摆手,并未往心里?去。
鄯善王见状温声说道:“汉商往来西域诸国,于?我们也?大有好处,鄯善从未对任何一支汉商队伍下过?手。”
谢宣闻言道:“我们久居东方,并不?了?解西域的情?况,所?以这次才组织使团来西域一查究竟,听闻鄯善人?热情?好客,我们才选择在此落脚,并无他意。”
李从庚沉思片刻后开口问道:“西域共有大大小小二十?四个国家,不?知汉商经过?鄯善之后会上哪个国家去?可否有定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