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志向从来不是成为一个商人。”林滉认真的说,林桥落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还有。”他又继续说:“放轻松,你总是一副紧绷的状态,太累了。”
林桥落沉默,林滉最后话:“你得接受人生的多种可能性,你并不是一定要成为小阿姨所期望的那个人。还有我父母的期待,你也不用全部抗在身上。”
接着,他哼着小曲儿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剩林桥落一个人站在楼梯间,思绪纷杂。
真奇怪,他还不到三十,怎么看着林滉,竟生出了一种老者的心态来。
林家的少年已经长成,睿智而且勇敢,还有着他也希冀拥有的洒脱。
*
禁闭随之而来,林滉对此也没过多反抗,林父看他也更是无可救药。
汪宇凡依旧是林滉最可靠的盟友,第二天便登门,随行的还有一位推拿师。
中途,林滉龇牙咧嘴,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惨叫,汪宇凡则幸灾乐祸地在旁录制着小视频。
等到按摩结束,林滉也废了大半,颓废地瘫在躺椅上。
“你这次跪了多久啊?”汪宇凡问。
林滉揉了揉头发,眼神迷离,不确定,“八九个小时?”
汪宇凡咋舌,“真残暴!”
林滉不做回应,汪宇凡又说:“你爸爸太严苛了,我老爹昨天还说,管它金融学还是环境学,但凡我能做点正事就行。”
也不尽是严苛吧?还有私心。父母看似无私的爱里,总还有着他们自己也说不清的期望,那是林滉无法企及的。
两人谈话的间隙,刘妈又端来了些吃的,汪宇凡打趣,“就这么被关着好像也挺好。”
林滉的表情则有些颓丧,他看着窗外摇曳的树枝和雾蒙蒙的天,叹气,“又要开始起风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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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城的三月和四月,绝对是这座城市最不美好的时节。
南方里的这个时候,草长莺飞,杂花生树,天气明媚跟晴朗。
而在这座冬季尤其漫长的北方城市里,冰雪才刚刚融化消尽,绿草还未来得及吐露新芽,所以土壤赤裸着身子,略显萧条,没有丝毫春的生机。
地理上,木城是世界上离海洋最远的城市,这里全年干旱少雨,植被稀少,它所在的省份,沙漠面积占到全国沙漠总面积的60%。
木城靠近风源地,每到开春,也是扬沙最严重的时候。
狂风裹着尘土,浮尘四处弥漫,所到之处空气浑浊,稍不留神便会被迷了双眼,咽喉也连带着遭了秧。
汪宇凡看着窗外被风卷起带过的尘土,皱眉,“这鬼天气。”
接着他拿脚碰了碰林滉,问:“这位致力于投身绿色环保事业的战士,敢问,木城的春天会好吗?”
“会吧。”林滉的手在座椅把手上不自觉的敲打着,一下又一下,合着心里盘算的节奏。
“老汪。”然后他叫。
“干嘛这么不怀好意地看着我?”汪宇凡警觉。
“为了木城美丽的春天,你先替我去个地方呗。”林滉笑得狡黠。
“什么地方?”
“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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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预报里播报着木城未来几天的天气情况,并发出了沙尘暴橙色预警信号,预计下午到夜间将会有七到八级的大风并伴有能见度小于500米的强沙尘暴天气。
梁璀错若订了稍晚一些的航班,大概会迫降在临近的城市。
她在木城机场庆幸的同时,看着许茗瑗发来的信息,却是有些无可奈何。
“都说了不用来接我了,干嘛还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