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还未摸到予欢的一片衣角,就被如云如影给挡住了。
沈婉嫆丝毫不在意,反而摇摇欲坠的似是难以站稳。
不过好在,她带来的婢女都是得力的,及时的左右扶住了她,“夫人……”
沈婉嫆一副完全靠婢女支撑的模样,“沈予欢,你对我有怨,我任你打杀都绝无怨言,可你是锦姐儿的亲姨母啊,你怎么能这般冷血,害得锦姐儿自此痴傻呜呜呜……”
有马车陆续地停了下来,甚至有来秦王府吊唁的人也都没有急着进去,反而站在周围驻足观望。
尤其是听到沈婉嫆的话后,看向沈予欢的目光多了些异样。
予欢眸色闪过一抹凌厉,沈婉嫆这是想当众毁她名声,她缓声道:“痴傻?
沈婉嫆你说这种颠倒黑白的话不怕遭雷劈吗?你女儿是你亲手毁的,怎么,现在又想逃脱责任吗?
而你为了逃脱偷盗之罪,逼得你心腹妈妈自尽,你女儿何至于被吓得如此?”
“你胡说……”沈婉嫆心下大惊。
这种当众丢脸的情况,沈予欢以前从来不会和她争执的。
予欢讽刺地笑了声,“我是不是胡说,不如再请京兆府的人来当众说说。
沈婉嫆,若你不是沉不住气,以为我被水冲走回不来了,忍不住将我的东西占为己有,我回来后以为屋里遭了贼去报官,你女儿也会好好的。”
沈婉嫆闻言,下意识地看向周围,一瞬间,她感觉众人看向自己那难以置信的甚至谴责的神情,她感觉一张脸犹如要烧起来似的。
甚至感觉被人当众扒了衣裳般难堪极了,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身子摇摇欲坠。
“婉嫆,婉嫆……”沈夫人一下就抱住了沈婉嫆。
原本坐在车前的心腹还说这里好像有事发生,她还觉得好笑,以为哪个不知礼地在秦王府门前闹腾。
不想一下车发现竟然是自己的两个女儿。
沈婉嫆一见到自己的母亲,顿时呜咽了声,伏在母亲肩头啜泣起来,“母亲,女儿可怎么活啊……
早知妹妹如此恨我,当初我就不该回来……”
沈夫人双眼死死地盯着沈予欢,“你个……”
她说着顿了下,顾忌着在外面不想被人看了自家笑话。
可她不想这个女儿做事如此雷厉风行,知道裴家和沈家这边不会答应,竟然靠着裴梓隽的关系求了圣恩赐离。
他们听说的时候都次日了,气得夫君当场就掀了桌子。
她大约是自知惹了祸事,竟躲起来了,找了数日都不见人影。
不想今日露面了,竟然丝毫不念姊妹亲情地当众欺负婉嫆。
沈夫人气的面色难看至极,咬牙压下嘴里的咒骂,“你到底有完没完?当初嫁也是你,如今和离也是你,你是要逼死你姐姐吗?”
予欢轻笑了声,“母亲,我一直想问你,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你,你说的是人话吗?”沈夫人气得头顶冒烟,说话都结巴了,“我千辛万苦生下你,将你养大,你竟然说出这种没良心的话来,你不孝……”
“孝?”予欢眸光泛冷,一字一顿地道:“既然同样是你生的女儿,那你又为何为圆沈婉嫆的颜面,而折损我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