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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宋令手背忽地一凉,一片雪花落在她的手背,宋令抬起头,只见黑夜中,洋洋洒洒的雪花飘落下来。落在渡渊肩头,落在她的手背。
“渡渊,下雪了。”她讷讷开口。
渡渊抬头,抬手接起一片雪花,应声,“嗯。”
又听宋令开口说,“我只是。。。。。。还没想好要怎么和你说。”
渡渊低头,拂去她长睫上沾染的一片雪花,说:“好,那我便等你想好。”
*
第二日,不管是渡渊那边还是宋令那边计划进行得都很顺利。
只不过傅先生不愿意宋安澜落下功课,坚持每日去昌乐郡主那里为安澜授课。为此,宋令当然求之不得。
安澜也欣然接受了这一事实,不管他心里怎么想,总之他表现出来的是一种超脱的平静,懂事得让人害怕。
宋令心里凉凉的,只觉得先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安澜一去不复返。
后来渡渊进去和他待了半柱香的时间,宋令再进去,却见安澜恢复了一点往日生机。
“哥哥和你说什么了?”她这样问安澜。
安澜捂住嘴,越过宋令看向她身后站着的渡渊,贼兮兮地开口,“我不说,这是男人之间的秘密。”
宋令一哽,看着他习惯性用来捂嘴的右手空了两个手指,到底还是调动情绪笑着说,“你以前都和我好,怎么现在和哥哥有小秘密了。”
宋安澜自以为不动声色地换了捂嘴的手,用健全的左手捂住嘴,弯着眼睛说,“我和姐姐最好,但和哥哥也很好。”
宋令一颗心都要融化了,那一刻,她忽然觉得,她在这个世界有了羁绊,有了家人。身前是宋安澜,身后是渡渊。四面楚歌,她却感受到完满。
“哥哥姐姐,祝你们凯旋。到了昌乐姐姐那里,安澜也不会落下功课的。”
就这样,在安顿好安澜之后,他们出发了。
渡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而宋令本来就只受了皮外伤,所以现在也没有大碍。
临出发那天,整个渡府都称起病来,当日渡渊甚至都没去朝会,当然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去冀州只需一日,但是要在敌人严防死守之下,提前赶到百花楼,不给他们通风报信的时间还是有点难度。故此,他们干脆闭门谢客,打算夜半出走。
黑夜之中,万家灯火都已熄灭。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京城中过着平静安详的生活。或许许多人此刻正做着瑞雪兆丰年的美梦。
然后,黑夜里暗流涌动,看不见的邪恶慢慢吞噬京城,将它的触角延伸至每个角落。
铁蹄的破空声响起,踏过小巷长街,好似将那些邪恶的藤条也一并踏断。
他们一路行至城门,守卫军默不作声地为他们打开城门,行动在黑暗中秘密进行。有人为权力、有人为公正、有人为情爱,或许只是几颗小石子,但却足以让历史车辙,改变它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