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是不是做噩梦了?”
“没有。”宋安澜一摇头,埋进宋令颈窝否认。
宋令把他拉出来,直勾勾盯着他,“和姐姐说说。”她的声音既轻柔,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在宋令的注视下,宋安澜缓缓开口,“我只是梦见以前的事了。”
“什么事?”
“好多人被带走了,我不想去,姐姐,虽然有好吃的,但是我不想去。”
从宋安澜的只言片语中,宋令提取出关键,“是和安澜一样的小朋友吗?”
“嗯。”
“有人拿好吃的要带走安澜是不是?”
“嗯。”
宋令环住安澜,“不会有人再带走安澜,以后你就一直和姐姐生活。”
“嗯!”
宋令轻轻晃着宋安澜,在心中琢磨着刚才的话。古代也是有类似于孤儿院的机构的,大多是大户人家为积善缘资助小孩。只是看安澜这么排斥,对此宋令不得不打上一个问号。也有可能是人。贩。子,专拐这些街上的流浪儿童。这比拐卖别人家小孩的犯罪成本要小很多,毕竟来来往往间,谁会注意到街上何时少了个小乞丐。
改日还得查查这件事。
渡渊的办事效率很高,隔日就说给宋安澜找好老师了,只不过要先让安澜同老师见个面。这不就是幼儿园入学,老师面试学生嘛!
这么想着,宋令不由紧张起来。一路上她都在给宋安澜整理衣服,顺便鼓励他,“安澜很聪明,一会老师问的肯定都能答上。”
其实渡渊觉得,宋令应该是想嘱咐宋安澜,只不过怕她的紧张情绪传递给宋安澜,才只能化嘱咐为鼓励。
马车悠悠来到私塾,这个点正是孩子们下学的时候。各种华贵的马车来往于私塾间,服饰精美的小公子们由人领着从大门出来,再踩着下人的背,登上舒适的马车。
宋令皱眉看着这一切,她其实就想要一个教学质量过关的学校。她领着平平无奇的工资,注定没有富裕的物质生活。宋令担心在这种环境下,宋安澜会自卑或是跟着富家公子哥学坏。只不过渡渊都和人家说好了,她现在临场变卦也太没礼貌了。于是硬着头皮,牵着宋安澜下了马车。
他们的衣服实在太过单调,面料、纺织用的都是最普通的那一档。于是宋姓姐弟一下马车。就接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注目礼,或是惊疑、或是轻蔑。
被人注视着,宋安澜明显不自在,拘谨地躲在宋令身后。宋令捏捏他的手,挺直腰,刑警严肃干练的压迫感瞬间浮现。望过来的人在接触到她的视线时,都或多或少地闪避开。
直到渡渊下马车,那些目光又转变成了震惊。
京城中谁人不识谁人不知大理寺少卿渡渊呢!
见三人同处一处,不由对宋令和宋安澜的身份好奇起来。都说渡渊不近女色,现下看。。。。。。莫不是金屋藏娇,且早已隐婚生子?
候在门口的小厮在看见渡渊的第一瞬就迎上前,渡渊没去理会那些眼神,在小厮的引导下径直进了屋。
屋内,山石林立,一草一木摆放得都很有讲究。小石地上有几个蒲团坐垫,还有小木桌。只不过现在是冬季,大约不会有学生在这里读书识字,所以木桌上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