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辞没有辜负他们的信任,仅仅一天,就能把污染的成分解析得七七八八,还及时找到了压制感染的药草。
瞿麦闭了闭眼睛,他复盘着一切。
除了不明踪迹的古尔迪,他每一个角落都清理得干干净净,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证据,将这件事掀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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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算不算伪造证据?”唐煜边帮忙搬运试剂,边腾出手摸着下巴沉思。
盖恩走在他身边,翻了一个白眼。
唐煜没在意他满脸的不耐,手肘怼了怼盖恩,“我觉得老谢有些变了,他以前很讲规矩的,他选助理都要选认真死板的。”
他长叹一口气,“生活,真能改变人啊。”
盖恩:“……以前有人说你很聒噪吗?”
唐煜眉峰微挑,炯炯有神的漆黑眼眸透着笑意和坚定,“怎么,发表一下生活感悟你都不耐烦了,啧,这兄弟是一天都做不下去了。”
“谁和你是兄弟。”盖恩刺道。
“啧啧啧,看看你这嘴脸。”
他们将一大堆的污染试剂全都送到了焚烧炉旁边,由研究院和护卫队共同组成的临时监察队,又重新将东西都检查了一遍。
看到了临时做出来的试纸变色,研究员的几个小年轻通红着眼眶,手指颤抖地捂脸,“我们就一直在给幸存者注射这些玩意儿?我们真该死啊……”
护卫队欲言又止,他们其实很想把人骂一通,最好再暴打一顿。
他们护卫队部分队员也是在这一个月里接受过变异试剂注射,身上也都出现了感染黑斑,半只脚踏进了阎王殿。
按照谢博士的分析结果,如果无知无觉再过一个月两个月,有些人的黑斑面积会超过两个巴掌,但其实身体内部已经被全部蛀空。
就像是龋齿一样,当你发现一条很明显的黑线时,底下藏着的蛀牙坑洞远远比想象中还要深。
到那时,无力回天,感染者会段时间内异变成具备传染性的病毒源,虽然理智尚存,但会无法控制地感染其他人。
这如何让人不惊怒交加?!
护卫队瞅瞅眼下满是青黑、眼白遍布血丝的研究员们,到底没多说扎心的话。
生怕成了压死骆驼的一根草。
这些研究员已经是基地里最有学识能力的一批,死了这一批基地的研究院就相当于塌了半边天。
就利益来说,他们暂时还不能死。
这群研究员们的骄傲,让他们直面自己手下看管的试剂出现问题,一个个道心破碎,几个老前辈当场吐了血倒了下去。
这几个年轻人哭了又哭,却主动站出来,要求参与污染试剂校核销毁。
唐煜眼力好,看到了好几个人在没开防窥的面板上,神情恍惚地写着自述认罪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