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听到房间里有两道深深浅浅的呼吸声,慕野从夜色里走出来,轻声推开了门。
长意的床并不大,两姐妹为了睡得宽敞些,在地上铺了好几层,并排睡在了地上。
黑暗里,有女孩细碎的啜泣声。
慕野寻着声音,在桑宴宁的床铺旁边蹲下。
血茶花侵蚀她的身体,她的心神也因此受到了影响,比以往脆弱了许多。
这就导致晚上她经常梦魇,说梦话。
梦话里的内容有许多。
大多数是一些“不要丢下她”、“别走”、“不要”之类的话语,有时候也会提到“爸爸”、“妈妈”这类陌生的称呼。
慕野垂眸,借着外面的月光,少女的脸颊上滑下两行泪,泪水落进了头发里。
她又在哭。
可他却听不到她在想什么了。
他们的关系越发地紧密,已经不需要靠牵魂锁来增进感情。
他抚过她的眼角,温柔地拭去她的泪。
“别怕,有我在。”他轻声说。
指尖划过她的鼻尖,又抚过她的唇角。
这张轮廓已经被他勾勒过千百遍,可他从不会觉得腻,甚至觉得还不够。
真想让时间静止,让这一刻成为永恒。
“我-你。”
中间的字他停顿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将她的唇瓣分开一些,俯下身开始为她渡灵力捱过梦魇。
爱到深处,就算是做这种正经合理的举动,也难免忘情。
吻到深处,放纵纠缠时,他偏了偏头,看见了桑言溪堪称惊恐的眼。
她睁大了眼睛,却捂住了嘴没敢说话。
随着慕野的起身,她看着两人之间那条银色的丝线,被拉长,最后暧昧地断掉。
被人发现,慕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只是用手指轻轻抹去自已的作案痕迹,在桑言溪警觉地注视下,推开房门离开了。
第二天,桑宴宁敏锐地发现桑言溪精神很差。
“阿姐,是不是地板太硬了,你昨天没睡好?”
桑言溪捏了捏眉心,不知道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