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淑陪着她们往前走,身后还有人说,“她可真会拍马屁。”
这道声音自然是熟的,可她也没回头,付之一笑。
她们既然是来赏花的,园子里的花就不会少,随意一瞥,大约是七八十种下不来的,以奇花异草为多。
姑娘们在花园里闲逛,叶仪璇凑近朵花闻着,道,“今年说是暖冬,也不知道这梅花究竟要什么时候开,往年这时候梅花宴都已经准备好,今年却连请帖都还没收到呢。”
叶仪瑶不睬她,摘了朵牡丹把玩,道,“梅花总是会开,可没有雪,就是梅花宴也没意思。”
顿了顿,转身又道,“对了,那首咏梅的诗怎么念?”
“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
她的话才刚落下,初妤汐就笑着念出这首诗。
“对,对,就是这首诗。”叶仪瑶也笑。
可屋子里的人却不痛快,打量谁不知道这首诗似的,要她出风头来念。
不过初妤汐并不知道这些,还觉得自己得了夸奖。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在意的,也有人对此并不在意,望了眼头顶的天,道,“照这般天气下去,今年想来是不会下雪了的。”
说话的姑娘穿着一身妃色玉簪百褶裙,身姿窈窕,面容秀丽,妤淑记得,这人应该是镇远侯府嫡长女楚思洛。
众人赞同她的话,颇为惋惜。
像她们这样的人家,若是冬天不下雪,总觉得少了许多,譬如踏雪寻梅之类,人生一大乐趣。
姑娘们都觉得今年不会下雪,初妤汐乐呵呵地问道,“你们都觉得今年不会下雪吗?”
众人摇头,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还用得着问吗?
叶仪瑶却是凑过来问了句,“你觉得会下雪?”
这般明显的事,就如今这样的天气,怎么可能下雪?
初妤汐却摇头,“我觉得不会下雪,可我四妹妹始终认为今年会下雪,而且还是下大雪。”
众人便都朝妤淑望了过来,想知道她为什么会觉得今年要下大雪。
妤淑瞥了眼初妤汐,带她出来就已经不错,她和那些人相处融洽就好,偏还要拉上她,显得她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她心中不快,但面上却不显,抬头望着远处山色,道,“府里奶娘偶尔提起,她幼年有过暖冬暴雪,颇为担忧,她告诉我的,我相信她,但我说出来,没人信我。”
原来是奶娘与她说的啊,她们还以为真有什么依据呢。
这事众人一笑了之,没人信她,叶仪瑶却握了握她的手,道,“别人不信你我信你,我原就觉得这冬天不正常,我爹也与我说过,久旱必涝,没准儿你奶娘说的也是这个道理。”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暖冬暴雪也不无可能。
说了这么久,总算是有人相信,尽管这里头还是有安慰她的成分,可妤淑还是很感动。
逛了许久的花园,姑娘们走得也有些累,叶仪瑶拉着妤淑往前走,道,“咱们也逛了这许久,还是作画、弹琴、对对子之类吧?”
总是要比赏花更有趣些的。
客随主便,加上这些人也都是玩这些的,便也来了兴致。
叶仪瑶便让小厮们把东西抬上来,在空地上摆好,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远处,护国公府的几位太太过来,她们便上前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