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战栗,但也坚定:
「能!」
「好,那你继续往前跑,跑到驿馆,就安全了。」
我丢开剑,同时也松开了与她相握的手。
「剩下的路,你自己一个人走。」
我的身侧,藤蔓约有一人高。
它已经缠住了我的腰。
并缓缓举起我丢弃在地上的佩剑,对准了我的喉咙。
师姐没有跑。
她仍停留在原地,呼喊着我:
「小师妹!小师妹你在哪里?」
或许她很快也会被藤蔓找上,但我已分不出心来提醒她。
我快死了。
我能感受到佩剑的悲鸣,自从师父将它赠予我那天起,我日日与它相伴,至今已有十三载。
它染上过许多人的血,现在,该染上我的了。
可我仍在思考。
这个世界里的怪物不会无缘无故地杀人,而我究竟违背了哪条规则?
是与小贩闲聊,是拒绝他的桂花藕粉?
还是看见了罗氏酒楼?
我的手垂在身侧,在剑落下的前一秒,我要为后来的师兄弟们留点线索。
但是,剑并没有落下。
几乎是须臾之间,藤蔓枯死,雾气散尽。
师姐哭红了眼,茫然地站在离我不远处的巷弄口。
她来不及与我寒暄,我拾起佩剑,拽着她头也不回地朝驿馆跑。
我们都听见了。
变了调的唢呐声,正在向我们靠近。
我们满身狼狈,终于逃回房间里。
我丢给师姐一点伤药,叫她自己包扎,随后躲到后窗之下,偷偷打开一条缝隙。
我们的房间临街,从这扇窗户望下去,可以窥见一些街道的景象。
我想知道那阵唢呐声究竟是什么。
这场大雾已是凶险万分,能叫大雾也退却的,必然是比它更可怕的东西。
拐角处,出现了一抹红色。
唢呐声接近了。
这是一支迎亲队伍。
为首的新郎骑着高头大马,着喜服,佩红花,脸颊打着大团的胭脂,眼眶里空空荡荡。
是个没有眼珠的纸扎人。
他身后是八抬大轿,新娘赤着脚,端端正正坐在轿子里。
风掀起轿